李雲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手指在筆身上輕輕按著。目光緊盯著液晶屏上不斷切換的歌名。
楊不棄見狀,開口確認:「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一個。」李雲想了想,認真點了點頭。
「請問你們這曲庫裡,有黃梅戲沒有?」
楊不棄:「……」
李雲其實不記得自己和黃梅戲有什麼關係。但他本能地覺得,自己是會唱的。就像其他人可以信口唱出那些老歌流行歌一樣。
遺憾的是,唱歌筆的曲庫裡並沒有這種儲備。李雲連切了幾首,最後只好和布丁頭一樣,也唱了一首《我是小小鳥》
因為他對這首的歌詞不是很熟,徐徒然又額外提供了一支紅鋼筆,同樣是由楊不棄傳遞過來。這筆也很神,能一個一個地吐出墨水字,李雲對著空中的字跡很不熟練地唱,更有種回到文明社會k歌現場的錯覺。
就在他唱歌的同時,楊不棄又悄悄回到了徐徒然旁邊。將握在手裡的小粉花拿出來,放到了徐徒然的揹包上。
被他握了一會兒,小粉花又恢復了些許活力,自行拉開揹包拉鏈鑽了進去。徐徒然低頭看了看它,有些奇怪道:「它剛才怎麼了?」
「應該受那些歌影響了。」楊不棄不太確定地回答。不過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其他解釋。
事實上,不僅是小粉花。他聽那筆放歌放久了,心情也有些無可避免地低落。想來應該是那支唱歌筆威力夠強,覆蓋範圍也大,哪怕他們不是演唱者的主要攻擊物件,同樣要受到少許波及。
相比起來,人類所受的影響似乎就要小些。楊不棄方才一直承擔著四處給人遞筆的工作,根據他的觀察,除了那個叫喬風的大個兒和方小可有些情緒波動,眼眶泛紅之外,別人都還算是冷靜。
當然,最冷靜的還是徐徒然。從真正困住那些大熊開始,她的表情就一直沒什麼變化,按說應該讓人覺得很穩,楊不棄卻無端有些擔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李雲一曲唱完後,他趁著去交還兩支筆的機會,又試著碰觸了下徐徒然的手掌。緩了這麼久,她手上的紅印子明顯淡去不少,掌心也回了些溫度。這讓楊不棄放心不少。
也差不多是在這個時候,一直盯著符文中心的徐徒然繃起了身子。
「成了。」她低聲道。
楊不棄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果見符文陣中一片白色湧動——所有的大熊,都已經變成了白色。
徐徒然深深看了他一眼。楊不棄明白她的意思:
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他配合地點點頭,拿起兩根石矛,往符文陣的方向靠了一靠。徐徒然則舉起唱歌筆,借著其中的麥克風功能對其他人說話,帶著沙沙雜音的聲音在林子裡迴蕩:
「各位注意各位注意——接下去,按照計劃行動——」
說完,將唱歌筆一揣,再次看向符文陣的方向,深吸口氣,兩手向下一按——
喀啦的冰碎聲,在靜謐的林間響起。
正彼此緊挨抱團縮頭的大白熊們似是意識到了什麼,齊齊抬起頭來。
徐徒然無聲抬眸,同樣的碎裂聲又接二連三響起,彷彿一重重厚重大鎖,正一個接一個地開啟。
——終於,伴隨著最後一聲脆響,符文陣中清出了一條道路。從陣中直直導向外面。
徐徒然撥出口氣,拍著手起身,淡漠地看向陣內的一堆熊。
大白熊們同樣沒有表情地回望,宛如一群茫然的傻狍子。
徐徒然:「……」
大白熊:「……」
默了片刻,她忍不住拍了下額頭,用力朝著外面一揮手:「走啊。不走等著我那你們抓起來燉湯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