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雨這會兒就站在那人的斜後方,聞言認真點頭:「嗯,家屬。介紹一下,這是我爸爸——」
徐徒然「哦」了一聲,衝著面前人點頭:「叔叔好。」
面前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姜思雨卻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姐姐,你搞錯了。」她糾正道,「我這邊的,才是我爸爸。你那邊的,是我爺爺。」
徐徒然:「……?」
???!
她一時沒理解姜思雨的意思,默了一會兒,又試著越過面前的男人,去看他的後背。
待繞過去後,徐徒然才明白姜思雨所說的「我這邊的」是什麼意思——
只見那人的後背,赫然還有一張臉。
不對,不是「後背」。從構造來看,這邊才是正面,反而是徐徒然剛才看到的,應該算作背面。
而另一邊的這張人臉上,同樣扣著一個純黑麵具。胸口處,還掛著一張畫著符文的胸牌。
徐徒然視線下移,喃喃將牌子上的名字念出了聲:「姜希聲……?」
「這是我爸爸的名字。」姜思雨解釋道,「爺爺怕他再搞錯,所以特意做了這個,要他時時掛著。」
「……搞錯?」徐徒然現在腦子裡已經全是漿糊了,「什麼意思?」
「因為我爸過去曾有一陣子,堅稱自己有另一個名字,還一直想改。」姜思雨有些無奈,「明明改出的名字也沒多好聽。」
徐徒然:「?他想改成什麼?」
「姜臨。」姜思雨淡淡說著,將自己爸爸胸前的符文牌子,又扶正了一些。
第一百零一章 【小修】】
在姜思雨的記憶裡,爸爸是在她七歲那年,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的。
當時爺爺還沒正式開展淘寶店的業務。整天不是外出連著幾個禮拜不回來,就是埋首在自己的「實驗室」裡倒騰他那些「戰利品」。姜爸爸為戰爭傾向,原本仁心院工作,後來爺爺以「幫你升級」為由,愣是將他叫回了身邊,給自己打下手。
不過爸爸不想和她媽媽分開太久,所以不常跟著爺爺出去,平時會去媽媽公司裡幫忙,有時也會一個人待在「實驗室」。不管忙或不忙,都會準時回家吃飯。
直到那一天,他一整晚都沒有回來。第二天早上,媽媽終於打通了他的電話。
手機那頭的爸爸上來就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是,我們離婚吧。
第二句是,你帶著孩子趕緊跑,跑得遠遠的。
第三句是,你幫我把我爸叫回來,我快撐不住了。
「幸好那天我爺爺剛好從外面回來,得到訊息後立刻衝去『實驗室』救我爸。」
姜思雨拆出一張濕巾紙,開始給面前的雙麵人擦手。徐徒然這才注意到,這雙麵人的手指尖滿是斑駁血跡,似是生生抓撓出來的。
「打那以後呢,我爸就得了怪病。時正常時不正常的。有時會變得好像另一個人,總想方設法地想自殺,或者逃出去……哦,對,我剛是不是沒說?從那天起,我爸就被爺爺關到實驗室了。」
姜思雨說著,牽起面前雙麵人的手,沿著走廊往後走去。一面走一面還十分平靜地和徐徒然說話:
「後來這症狀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頻繁,時間也越來越長。爺爺當時已經轉行搞起了淘寶店,一邊開店一邊幫他……最後實在控不住了,沒辦法了,就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她在一間房間前停下腳步。那裡是員工休息室,裡面好大一臺液晶電視機,一堆男鬼女鬼正坐在裡面一起看《午夜兇鈴》。姜思雨探頭往裡看了眼,轉頭對掛在身體另一邊的姜老頭道:「爺爺,他們在看偶像劇。你要跟著看一會兒嗎?」
離徐徒然較近的那張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