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對了一半。」姜思雨撥出口氣,「這裡是我爺爺過去的『實驗室』。他在用自己鎖住我爸之前,將這裡的所有權轉讓給了我。」
所謂「實驗室」,實際就是姜老頭自己的域——所有人都以為,五年前慈濟院堆出的那個預知能力者,是人類裡的第一個辰級,卻不知道,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有一個天才,已經達到了別人達不到的高度。
——或者說,是一個瘋子。
「我爺爺是極為少數的三傾向能力者。生命、秩序、長夜。他原本也是仁心院的,但他有點,呃……比較不合群,再加上沒人認同他的研究方向。所以就開掉老闆,自己出來單幹了。」
姜思雨在一扇極具科技感金屬大門前站定,熟門熟路地用手指往旁邊電子鎖上摁了下。大門穩穩向兩邊開啟,露出藏在門後的「實驗室」。
這裡看上去簡直就像科幻電影的片場。整個房間足有一個小籃球場那麼大,充斥著冰冷的白色。房間裡面是好幾張實驗臺,上面擺滿徐徒然認識或不認識的儀器——其中不認識的佔大多數。
另一側則排列著大量灌滿詭異液體的容器,容器表面畫著符文,液體內則浸泡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怪物器官或肢體。
詭異的是,那些器官與肢體,還在時不時不安地抽動。
徐徒然:「……」
「那什麼,冒昧問一下。」她花了點時間整理思路,「爺爺的研究方向具體是……?」
「『論如何利用可憎物有效提升能力者升級效率』。」姜思雨一本正經,「這是他最初的研究課題。後面又開了好幾個來著。」
徐徒然:「……」
難怪呢,這裡被切片的可憎物泡了一堆。跟泡酒似的。
「那你的長夜等級,也是他幫你升上去的嗎?」徐徒然一邊往實驗室裡走,一邊問道。
姜思雨鬆開牽著家人的手,任由對方在實驗室裡走來走去,輕輕搖了搖頭。
「不全是。嚴格來說,我現在的長夜傾向,就是我爺爺的。是他在鎖住我爸爸前,特意剝下來給我的。」
「……?」正在環顧四周的徐徒然一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這是他剝下來給我的。給我的時候就已經有辰級了。」姜思雨說著,拉開一個櫃子,從裡面捧出一疊資料夾,找出一本翻了兩下,遞給徐徒然,「喏,就是這個課題。」
徐徒然:「……」
她定睛一看,只見紙上一行加粗黑體:《淺析能力傾向轉讓或繼承的可行性》。
徐徒然:「…………」
我看不懂。但我大為震撼。
「簡單來說呢,就是我爺爺打算將我爸一直鎮在域裡。但這個域又需要人來維持。維持者還必須有辰級。他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選了我當能力繼承人。」
實際他當時最好的選擇,是姜思雨的媽媽。奈何他這個專案才研究到一半,只能做到將剝離下來的傾向轉給血親。他生性又太過孤僻,其他親人早就已經斷了來往,情急之下,只能選擇了尚且年幼的姜思雨。
當時姜思雨的爸爸已經「發病」三年有餘,姜思雨也才剛十歲多。
「……也就是說,你爸和那個寄生蟲硬剛了三年。」徐徒然喃喃出聲。
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她曾經以為,一個辰級的小學生已經夠她驚訝,沒想到她背後的家人一個賽一個地猛。
「也是因為有我爺爺一直看著啦。」姜思雨倒是謙虛,轉頭又開啟一個鎖著的櫃子,從裡面拿出厚厚一沓草稿紙。
「我爸爸以前在清醒的時候,還會記錄一些東西。用的不全是中文,還會摻雜一些很奇怪的文字……那些東西我看不懂,只能憑零星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