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
「比如本體的所在、這些分體的作用之類的。」蒲晗語氣聽上去依舊很輕鬆,「關於本體,我只大概讀出來一個位置,已經拜託方可找人去查了。不過我懷疑它也察覺到了這點,之後應該會更加防著我。」
「至於其他的分體……我一時還讀不到。這需要些時間。如果有進展的話,我會再聯絡你。」
「還有,我讀到,這些寄生分體,只能藉由宿主的眼睛去看東西。所以遇到的話,封住它們的視線非常關鍵。此外,禁錮符文應該也是有效的。」
隔著手機,蒲晗似是笑了一下:「這點由我親身驗證,絕對保真。」
徐徒然:「……」
「還有,我還發現了什麼……哦對,這個鐵線蟲啊,它一旦分裂,想要再聚合的話,就只能透過互相吞噬。對,所以最好是把它們隔開……然後,嗯……」
徐徒然靜靜聽他說著,頓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打斷:「蒲晗。」
蒲晗:「啊?」
「你這樣閱讀『它』,真的沒問題嗎?」徐徒然認真道。
她可記得,蒲晗在閱讀自己的時候,都曾因為無法閱讀而感到痛苦。而那個全知鐵線蟲,明顯比他們想得更為狡猾。蒲晗這樣將它的分體當做百度知道用,她才不信那鐵線蟲會毫無反應。
蒲晗聞言,卻是又笑了一下。
「誒,這種事嘛,總歸是有點麻煩的。」他無所謂道,「但你不覺得,這事價效比還挺高的嗎?」
「是它先要利用我,那以牙還牙,我去利用它也沒什麼不對。換你你難道不會這樣做?」
……徐徒然默了一下。
有一說一,她的話還真會。
但不管怎麼說,這事放蒲晗身上,風險都未免太大。徐徒然定下心神,立刻道:「我等等去和姜思雨溝通下,將你再接回域裡。按照他們域裡的執行邏輯,你身上的寄生物,應該也能剝……」
「沒那個必要。」蒲晗淡淡道。
「我還是那句話,既然它要利用我,那我也要利用它。有一個情報解讀站,對大環境也更有利,不是嗎?而且我都說了,為了保證分體不會聚合,最好是分開安置。」
他又對著手機低低笑了一下:「放心,我有分寸。要是實在撐不住了,會再來找你的。如果連你也來不及救我,那我就先把視力封了再自殺。哦對了,你到時候記得把地址給我,我把菲菲給你冷鏈送過去,你替我好好照顧。」
徐徒然:「……」
她抬手揉了揉額角,隱隱明白當初楊不棄看著自己瘋狂作死時的感受了:「蒲晗——」
「開玩笑的。」蒲晗又笑了一下,「放心。我沒那麼容易出事。」
說完,又三言兩語給了些自己窺見的情報,蒲晗這才結束了通話。
徐徒然原地等了一會兒,果見螢幕又亮了一下,一條發件人為「蒲晗」的簡訊發了過來:
【抱歉,讓你見笑了。他腦子不太正常,請別和他較真。】
徐徒然嘆了口氣,飛快回覆:【我知道。我還是建議把他送到姜思雨那邊,你覺得呢?】
第二條簡訊很快送達:
【我尊重他的意見,也相信他能做到。我會努力保護他的。】
發完這條訊息,菲菲穩穩地將手機放到了旁邊床頭櫃上,又從櫃子上拿起了止痛藥,轉回蒲晗的臉邊,餵進了他的嘴裡。
蒲晗眼睛上蒙著布條,只能全憑感覺張嘴。藥片合著水滑下喉嚨,他又一下倒回床上,感覺腦袋疼得像是要燒起來。
就像徐徒然說的,從那玩意兒的身上強行掠取情報,總要付出代價。這種磨人的頭疼,大約才只是開頭。
但哪有怎樣?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