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讓它先出去!」楊不棄立刻道,「它一走門就關了!」
「我知道!」徐徒然頭也不回地說著,拽著他手腕的手微微收緊,手中石矛如同權杖般往前一點,一堵冰牆拔地而起,正好攔住白熊前行的路上。
白熊看著就不太聰明,一頭撞上,暈暈乎乎。徐徒然趁著拖著楊不棄往前趕了幾步,趕在所有熊反應過來之前,搶先推門,閃身而出!
因為楊不棄行動不便,她本想將他先推出去,然而就在她準備調換順序的剎那,楊不棄忽然皺了皺眉,反握住她的手,將她先推了出去。
腳踩上外面落葉的瞬間,徐徒然還有些茫然。她轉頭往後看去,耳朵敏銳地捕捉到門後似乎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掉落聲,跟著便見楊不棄神情複雜地從裡面閃了出來。
「剛才那是什麼聲?」徐徒然警覺地往裡看了看,才剛探頭就被楊不棄拉開,「你是不是有東西掉了……」
「沒事,不要緊。」楊不棄說著,拉著徐徒然躲到某棵樹的後面,見對方依舊一臉在意,想想還是解釋道:「是從我身上掉的胸針。」
徐徒然微微瞪大眼:「現掉的?」
「就……我不太一樣麼。」楊不棄將她往裡拽了拽,小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總會時不時掉一些胸針下來。」
徐徒然正色:「那得撿回來啊。這和記憶有關的,很重要的。」
「不用,我說了我不一樣。」楊不棄不知該怎麼和她解釋,「該忘的我在進來之後就忘了。剩下的,不管怎麼掉,都會再想起來的。」
一遍一遍掉落的胸針,重複出現的標籤化文字,對他來說,反而更像是在不住強調某些事情——或者說是鞭屍。
楊不棄也不明白為何會這樣。按說,人類進來就會丟失記憶,可憎物進來不會損失記憶。偏偏就他,要掉不掉,還被反覆鞭屍,也不知這算不算對他現在身份的一種諷刺。
思及此處,楊不棄拽著人的手不覺鬆開了些。徐徒然卻像是察覺了什麼,不再多說,反抓緊了他的手,沿著當前的道路,繼續往前走去。
兩人的不遠處,那隻白熊終於從行刑場的門裡跑了出來,捧著臉頰一路跑遠。行刑場的後門隨之關閉,再沒其他熊出來。
徐徒然見沒人追出,更放心了些,邊往前走邊楊不棄道:「你之前說,你是為了一個真相來的。那你知道你具體要去哪裡嗎?」
楊不棄搖了搖頭:「我只能感覺到,現在還沒到。」
他看了眼徐徒然:「你現在打算去哪兒?」
「繼續往前咯,還能去哪兒?」徐徒然理直氣壯,「據我所知,其他人目前所探索到的最遠的地點,就是蟲子博物館。我覺得有必要再往更深處看看……」
「蟲子博物館?」楊不棄蹙了蹙眉。他是以非人身份進入這裡的,沒有拿到過導覽手冊和地圖,也沒有和人接觸過,對景點的瞭解還沒徐徒然多,「那你知道要往哪裡走嗎?」
「不知道。但看著應該不遠吧。」徐徒然說著,往斜前方指了一指,「我覺得那個有兔子雕像的地方就很像。」
楊不棄:「……」
……?
他順著徐徒然所指的方向看了眼,又看了眼。
旋即不解地轉過頭來。
「你剛才說,什麼雕像?」他神情微妙,「哪裡有雕像?」
第一百一十二章
楊不棄確實什麼都沒看到。
他順著徐徒然所指,不管怎麼看,都只能看到被紅光籠罩的幽深樹林。徐徒然聽了他的質疑,反皺了皺眉。
「你沒看到嗎?那麼大一個兔子雕像,兔頭下面還有鬚鬚,怪可愛的……」徐徒然下意識地描述了兩句,注意到楊不棄越發茫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