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黑熊雅典娜」維持著一手拿胸針一手拿石矛的神聖姿勢,目光時不時從四周的黑熊身上掃過,目光充滿好奇。
「這些傢伙為什麼非要一直跟著我啊。」她熟練地舞動石矛,不知第幾次趕開從旁邊伸來的熊掌,聲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語,語氣半真半假,「還怪讓人頭疼的。」
沒拉拉鏈的揹包內登時飄出幾個小小的墨水泡泡,在她跟前凝成了兩行小字——真的是小字,每個都不過小拇指大小,像是生怕被人發現一樣。
第一行是,【這你不自找的嗎。】
第二行是,【遇到第一批時,你明明可以跑的。】
徐徒然:「……」
她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揹包,卻無法否認,這回那全知筆還真沒說錯。
她本來是可以逃掉的——如果她當時沒執著於活捉一隻黑熊帶走的話。
這事還得從二十來分鐘前說起。
當時一隻大白熊領著四隻大黑熊興沖沖地找過來,又因為徐徒然的一句挑釁而當場逃跑,只剩下徐徒然和剩下四隻大黑熊,在林子面面相覷。
雖然負責攢局的那個已經跑了,但人都到了,總不能互相說聲「hi」就這麼算了。於是很理所當然地——接下去他們打了起來,天昏地暗。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大黑熊們試圖和徐徒然打起來,而徐徒然在試探地「摸」了兩下後轉身就跑,跑了個天昏地暗。
廢話,她又不傻。對面一口氣來四個,她手上就一柄石矛,捅中了一個,另外三個趁機撲上來,她還要不要打了。
除非她能用冰將這些熊凍上——然而徐徒然試過,這點似乎非常困難。凝出的冰層達不到想要的厚度,再加上這些熊本身力氣就相當大,非常容易就能掙脫出來。
她隱隱能意識到,自己在凝冰一事上能做到的遠不止這點。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回憶起的內容有限,導致她的發揮也頗受限制。
凍不住熊,徐徒然只能轉而凍地,在地面上結出薄薄一片冰層,趁著大黑熊們打滑的工夫旋身就跑,竭盡所能與對方拉開距離,同時拉開揹包的外格,放出躲在裡面的小粉花,由著對方為自己指路。
直到循著小粉花的指引,一腳踏上石子路的表面,徐徒然這才再次停下腳步。
然後轉身,當著那些姍姍來遲的大黑熊的面,一個後跳,跳到了石子路的另一邊。
「你們過來啊。」徐徒然石矛柱地,再次囂張起來。
或許是因為這句話激怒了對面大黑熊,她腦子裡又一次響起了「口口值加五百」的提示音。徐徒然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更多的危險要素,倒是石子路另一邊的大黑熊們,還真不要命地沖了過來——
不過衝過來也沒用。它們確實沒法過石子路。而且似乎是因為身體構造的問題,它們也沒法直接跳過來,只能站在石子路的邊沿,不住朝著徐徒然揮爪子,像是一群蹲在浮冰上企圖撈魚的北極熊。
它們敢揮爪子,徐徒然自然敢揮矛。黑熊也畏懼石矛,不敢太多放肆,兩邊一時陷入了僵局。
——大黑熊單方面的僵局。徐徒然可是來勁了。隔著石子路,手裡又有武器,她覺得自己又行了,完全沒想著跑的事,反而不住挑釁著,同時悄悄地從包裡又摸出了一枚胸針。
她始終沒放棄在大黑熊上再次實驗胸針用途的想法。甚至異想天開地開始認真琢磨要怎麼從對面撈一隻大黑熊過來單殺。她行動步驟都想好了——先繼續挑釁,同時在對方腳下鋪冰,再一把抓住對方伸過來的熊掌,借著冰面的滑度將對方扯倒在石子路上,再用石矛和銀色盒子加以攻擊與控制,趁機掛一枚胸針上去……
只可惜,還沒等正式實施呢,對方援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