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不挑哈。
思索片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徐徒然索性直接擺爛——管他什麼來歷呢,反正現在的我感覺自己很牛批,那我就一定很牛批。就是這樣。
奠定了紮實的自我認知基礎,那麼接下去的事就很清楚了——摸清這地方的本質。
當然,也要思考怎麼逃離。但她覺得,來都來了,你要是以離開為目的,那未免太沒勁。做人嘛,還是要找點刺激的。
於是徐徒然在沿著被蓋章安全的石子路走出一陣後,雙腳忽然一轉。
她試探地,走到了石子路外。
第一腳踩下去,什麼事都沒發生。徐徒然另一隻腳立刻跟上,雙腳都脫離石子路的瞬間,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莫名的聲音:
【恭喜您,獲得了兩百點口口值。】
徐徒然:……?
什麼值?
她愣了一下,走回石子路上,又試著往外走。那聲音卻沒再次響起過。
徐徒然莫名其妙,不再嘗試,轉而再次往林子深處走去。雙腳踩在鋪滿一地的香樟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而當石子路完全被身後樹木遮擋住的瞬間,眼前忽然變暗。視線所見的範圍內,突然籠上了一層古怪的紅色淺光。幾乎是同一時間,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
【恭喜您,獲得五百點口口值。】
徐徒然:「……」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危險值嗎?
她轉頭往後看了一眼,微微抿唇,沒有停下腳步,反而繼續往前走去。
香樟林遠比她想像的大,不管往那個方向看,都一眼看不見底。徐徒然再次拿出地圖,沒能搞清方位,卻想起另一個細節。
那張地圖上,有標三個大字,「撿拾區」。
這三個字對應的應是整片林子的範圍……撿拾?撿拾什麼?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去。在那層奇異的紅光中,地上的落葉都似罩上了濾鏡,顯出一種沉悶的深色——而就在這一地的深色中,徐徒然忽然注意到了一抹閃光。
那閃光藏在葉片地下,乍一看像是碎玻璃。徐徒然走上前去,小心用手在落葉間翻了幾下,將那抹閃光給挖了出來。
……那是一枚胸針。
葉片形狀的胸針,足有她巴掌那麼大,背後的尖針也是相當粗長。若非徐徒然手上還帶著那副塑膠手套,可能已經被不小心劃了道口子。
胸針的正面,寫著一行手寫字:【我想要錢】
徐徒然:「?」
她將胸針翻來覆去看了一會兒,看不出更多資訊,便將它塞進了口袋。往前走了一陣,又在落葉下面找到一個,這回上面寫的字卻是:【我很膽小。】
再往前走,還有更多,胸針上所寫的內容,則是五花八門:
【我不想減肥。】
【我怕鬼。】
【我想和錢小甜結婚。】
【我恨杜建華。】
【我不聰明。】
【我弱小可憐又無助。】
……
各種各樣的胸針,眨眼就撿了一大堆。
徐徒然口袋裡放不下,只能將揹包轉到胸前來,拉開拉鏈,一面往裡面塞一面繼續向前走。走著走著,眼前忽然多出一個人影。
那是穿著工裝褲的男人,個子很高,染著黃髮。頭頂黑色的新發已經長出,以至於他的頭髮看上去上黑下黃,像是布丁。
那男人側對著徐徒然,正弓著腰在地上仔細搜尋著。聽見腳步聲,一下直起身子,露出一張蠟黃疲憊的面容。
「呃……你好?」徐徒然下意識地與其打了聲招呼,目光不自覺往對方身上一掃,視線驀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