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攔著這傢伙,你去追那些能力者。」
它冷冷開口,眼神中透出幾分凜然:「大橋,交給你了。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這裡。」
被稱為大橋的伴生物毅然決然地應了一聲,就地散成無數斷手,潮水般朝另一個方向湧去。
……過了片刻,所有的斷手又潮水般地原路爬了回來。
高個伴生物:「……?」
???
「那什麼,組長啊,我想了想。」大橋的斷手們重又聚合,堆出它的身體,面上露出尷尬的笑容,「要不我在這裡拖著它們,你去追能力者吧。」
正在努力和鰩魚角力的高個伴生物:「……哈?」
「那個女的,她那個黑色的冰,很燙很痛的。」大橋一本正經地給它看自己還泛著焦黑的手,「我不想和她打。」
高個伴生物:「……」
你傻的嗎??
你不敢打你早說啊。我都被纏死了你現在和我說換崗有什麼用啊?
組長原地啃自己一口的心都有了。不想下一秒,轉機忽然出現——
冥冥中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原本正層層疊疊纏在它身上的黑色絲線忽然撤去,巨大的鰩魚發出一聲帶著迴響的嗡鳴,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游去。
同時離開的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怪物。它們暫停了與斷手的廝殺,同樣無聲地退去。
高個伴生物愣在當場,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不知為何,表達卻變得有些不利索,腦子一片暈乎:「追……追……那個誰……」
頂著一身焦黑痕跡的大橋挪到它的旁邊,順著怪物們離開的方向看了看,慢吞吞地開口:
「組長,你確定要追嗎?」
「它們,好像就是往能力者那邊去的啊。」
組長:「……」
不管!那也要追!
另一邊。
徐徒然等人,正定定地站在八樓與七樓的交界處。
食月站在最前面,正迷迷糊糊地往前挪著步子,腰上卻被栓了根繩,再難走動一步,只能徒勞地蹬腿伸爪子。
而他後方幾步遠的地方,老王和嬌嬌爸爸正屏著呼吸,震驚地看著不斷朝他們湧來的大片陰影。
而他們的旁邊,徐徒然正戴著護目鏡,一個個數過出現在面前的可憎物,嘴裡喃喃自語:
「狂蹈之影,到。大鰩魚,到。小土狗,到。菜刀男,到。菜刀男媳婦,到。菜刀男媳婦肚子裡的球,到……」
因為不想洩露更多個人經歷,徐徒然在稱呼一些怪物時,用了自己想的別稱,比如鬼屋71號,被她簡化成了大鰩魚。提著菜刀在梅花公寓裡徘徊的查若愚,則被稱為了「菜刀男」。
嗯,不過小土狗不算別稱。這名字是正經寫在大槐花學生證上,是學名。
徐徒然自我肯定地點頭,簡單點完一遍後,摘下護目鏡,遞給旁邊人:「我招來的我都確認過了。你們的呢?」
她剛才一眼掃過去,還看到了不認識的女鬼和喪屍。還有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她覺得這些應該是老王或嬌嬌爸爸的造物。
老王謹慎地推開了她遞過去的護目鏡:「不用了。知道這些怪物不會傷人就行了。」
不是誰都能像徐徒然一樣冷靜地直面噩夢物件還順便給它們點名的。
「行吧。」徐徒然將護目鏡交還給嬌嬌爸爸,拍了拍手,「那麼就繼續往下走吧。」
在幫助嬌嬌爸爸和老王入睡時,她曾順便修改過規則,將對應規則改為「所有由人類夢境產生的東西,都視為對應人類的所有物」;「人類所有物只會在對應人類所在的國土上誕生」。
在將他倆的噩夢物件囊括進國土的同時,又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