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空中走廊,進入宿舍樓的地界。陳大壯停下腳步,從身上拿出把鑰匙,轉身將來時的鐵門拉緊,鎖上。
楊不棄望著他手中的鑰匙,恍然大悟:「你也是宿管會成員?」
「暫時是。」陳大壯左右望了下,壓低聲音,「每一層宿舍,只能有一個宿管會成員。每週一換,可以主動競選。具體的你們回去看看校規,宿舍裡有冊子。」
「另外我提醒一句,現在能力者的處境艱難,哪怕能多一個學生幹部都是好事。這學校的流動崗位不少,你們有那心力,也可以爭取看看——你看,要不是我這周正好爭到了一個宿管會的名額,現在還只能被關在房間睡覺,哪兒還能下來接應你們啊。」
陳大壯這話說得真情實意,楊不棄卻陡然想起另外一事,立刻道:「對了,這個域裡,現在還有多少能力者?」
「志學樓這邊的,常駐算我在內,只有四個。」陳大壯嘆氣,「加上你和之前仁心院來的,勉強算六個。」
「什麼叫勉……等等,仁心院?」楊不棄一怔。
他想起自己之前查到的資訊。大概兩天前,仁心院派出人手來對大槐花中學進行觀測,遲遲沒有提交報告。考慮到觀測任務耗費幾天本也正常,也沒人覺出不對。現在想來,那夥人應該是和自己等人一樣……被困在這裡了?
「嗯,仁心院派來觀測的。我們沒法和外界聯絡,來不及阻止他們。」陳大壯的話印證了他的想法,「是一對老帶新。老人姓於,新人姓張。老人被安排進了三樓宿舍,新人和我一個宿舍……喏,就這間。」
陳大壯一邊小聲說話,一邊帶著他們穿過二樓走廊,前往位於走廊另一頭的樓梯處。在路過某間宿舍時,他停下腳步,指了一下。
那扇宿舍門沒有關緊,門縫裡透出些許光亮。有人從裡面開啟門,小心翼翼地探出個腦袋:
「陳哥,你回來啦……誒?是你?」
他驚訝地望著楊不棄,眼中逐漸浮現出些許他鄉遇故知的欣喜:「我記得你,你是那個慈濟院的……你還記得我嗎?梅花公寓,我們見過的!那時候你還打了我呢!」
……這種事情,倒也不用說得這麼歡快。
楊不棄感覺自己的腦殼又在突突地疼了。他當然記得這傢伙,仁心院的小張,當時被緊急派到梅花公寓的不靠譜新人,沒記錯的話,自己還在他身上翻過一次車……
楊不棄目光下移,瞥見他胸口的牌子。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張金花。
楊不棄:「……」
他抬手捂臉,忍不住再次向陳大壯確認:「我真的不能現在就過橋嗎?」
陳大壯:「……啊?」
「或者我直接辦退學呢?」楊不棄不死心道,「我先退,然後過橋,把學籍轉到對面去……」
讓我走。
立刻,馬上,就現在。
另一邊。
徐徒然在思學樓裡簡單兜了一圈,再回到大廳時,正好和完成入學登記的朱棠與林歌匯合。
和志學樓一樣,思學樓同樣有空中走廊與宿舍相連。但因為她們中間沒有自帶鑰匙的宿管會成員,所以只能老老實實地從大門離開,走正門進入宿舍。
「你剛才逛了一圈,都看到了啥?」在離開思學樓的時候,朱棠小聲問徐徒然,「有找到什麼線索嗎?」
「沒。教室門全鎖了。而且三樓的樓梯也被鎖住,沒法往上走。」徐徒然道,「一些唬人的東西倒是不少……」
朱棠:「?」
「琴房有鋼琴聲,女廁所裡有人哭。走廊裡的壁畫會轉眼睛,從走廊往樓下看能看到一個血刺呼啦的人在向你招手……」
徐徒然很認真地挨個兒細數著,在路過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