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感應到你口袋裡有可憎物,懷疑你也是能力者,所以才跟過來。」老頭翹著八字鬍,說得煞有介事。
然而——「謊言。」
徐徒然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毫不客氣道:「別裝。我知道你對我不懷好意。」
她的危機預感曾經因為他而響過。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老頭:「……」
真夠了……這傢伙是有野獸傾向嗎?怎麼這麼難應付。
他閉了閉眼,無奈道:「行吧。我承認。我剛才其實是想搶……拿走你口袋裡的東西。我覺得它說不定會有用。」
這倒說得過去。
徐徒然微微抿唇,勉強算是接納了這個說法。
她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將他的那張身份卡又拿出來,塞回對方口袋:「好了,還你。給你個忠告,這上面的點數少動,也別去充。」
她直覺覺得和這傢伙合不太來,轉身就想離開。沒走幾步,又被那老頭叫住:
「等一下,你不會就想把我一個人放在這兒吧?」
……?
徐徒然轉身,微微挑眉:「你身上那些冰已經化了。難不成還要我扶你嗎?」
老者:「……」
「問題是我腰閃了啊!腰!腰!」他忍無可忍地叫起來,「你好歹得負點責吧?」
……啊?
徐徒然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巷子外面看了看——因為之前已經「下令」阻隔視線,所以此時外面行人來來往往,根本就沒注意到裡面的動靜。
「……」徐徒然的良心掙紮了一下。主要是她現在實在太困了,又著實信不過這傢伙,不想和他多接觸。
她想了想,道,「我離開後,路人肯定會注意到你。你可以讓他們……」
「你拉倒吧。那些意識體能靠譜就怪……」老頭嫌棄地咕噥著,正準備離開的徐徒然停下腳步。
頓了幾秒,她又轉了回來。站在老頭邊上,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她花白的髮絲垂下些許,隨風微微飄蕩著,眼神冷靜而銳利。
「你剛才說,『意識體』,是什麼意思?」她輕聲問道。
老頭:「……」
意識體。
簡單來說,就是從人的潛意識中提取出的形象,經過加工後便投放到這個世界的個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可稱之為「模擬人格」。
半小時後,次城區全自動診所的某間病房內。被打了速愈針的老者生無可戀地癱在病床上,一面玩著投影小遊戲,一面給旁邊的徐徒然懶洋洋地科普。
徐徒然趁著他方才就醫的工夫,好好打了個盹。這會兒精神還不錯,思維也還跟得上。
她警覺地與他保持著距離,坐在房間最角落。思索片刻,隱隱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就是說,這個世界內的居民,實際是有四種群體構成。」
伴生物、能量體、意識體,和人類。
伴生物是除了域主外最危險的。擁有較好的思維能力,且對域主忠心耿耿;能量體沒有伴生物那麼強,同樣屬於域主一方,且必要時,會被域主直接操控。
至於這個意識體……
徐徒然面露沉吟:「聽你的意思,這種意識體,實際是來自人類的潛意識。那是不是說明,他們是不會被域主所控制的?」
這或許就能解釋,為什麼大部分路人都無法喚醒她的危險預知——因為他們並非明確屬於域主一方,也不會共享域主的好惡與敵意。
「簡單來說,是這樣。」老頭幽幽道,「反正就是被拎出來充當npc的就對了。」
被提取出的意識體,擁有基本的行為邏輯與思維能力,能夠自主行動與生活,又不至於聰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