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徐徒然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一夜無夢,睡得極沉。她都不記得自己是啥時睡著的,只知道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床上,被子掖得好好的,空調溫度適宜。
她第一反應是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第二反應是看了看桌上的封印盒。所幸頭髮很好,蓬鬆濃密;封印盒也很好,蓋得嚴嚴實實,仔細一看,上面除了自己給加的壓制符文外,楊不棄又給額外添了兩道。將不大的盒子表面畫得滿滿當當。
徐徒然放鬆地倒回了床上,伸了好久懶腰又自在地玩了會兒手機,方真正從床上起來,只覺渾身筋骨都像是被洗了一遍,說不出的舒坦。洗漱完畢到客廳一看,桌上還有楊不棄留下的早飯。
早餐應該是昨晚就備好的,是徐徒然喜歡的藍莓歐包。她蹦著下了樓,給楊不棄發了資訊道謝,一邊用早飯一邊安排起今天的日程,房間裡忽然響起門鈴聲。
徐徒然愣了下,叼著小塊歐包湊到可視門鈴前,只見螢幕裡映出朱棠三人的臉。
「早上好!」朱棠興致勃勃地和她打招呼,指了指自己拖著的小行李箱,「我把你的裙子給帶來啦!」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對著對講機說了聲稍等。三兩口吃完手中的早餐,同時返回樓上,先是拿起楊不棄送的手錶仔細看了眼,扣到手腕上,又迅速將橫屍遍野的可憎物道具都收了起來,至於裝著蠕蟲創神的封印盒,則被她用銀色色紙裡三層外三層地包起來,包完還不夠,又收進了繪滿符文的抽屜裡。
全部整理完畢,她揣了支記號筆藏進袖子裡,方拍著手下樓,開啟了房門。
「怎麼這麼早啊。」她望著走進客廳的三人,微笑著關上了房門。朱棠將手中拖著的小行李箱橫放在地上,當著徐徒然的面從裡面拎起一條蓬蓬的公主裙。
「因為換裝很麻煩啊。」朱棠理所當然地說著,又拿出一整套化妝工具,「而且還要化妝呢。」
「她一大早就把我們都拖出來了。」仙女教母林歌站在旁邊,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之後的換裝和化妝,都得借你的地方了。」
「沒事,借唄。」徐徒然走到樓梯旁邊,在臺階上坐了下來,一手撐著下巴,一手背在後面,「那你們先化?我還沒洗臉。」
「……哦,行啊。」朱棠頓了下,點了點頭,又抖了抖手中的公主裙,「你要不先穿上試試?我不確定這合不合你身。」
「看著就很合適。等晚點一起試吧。」徐徒然說著,掃了她們一眼,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還愣著幹嘛,不是說要化妝嗎?你們先畫吧,我去洗臉。」
「哦,哦對。」朱棠點了點頭,卻將化妝品套裝交到了林歌手裡,「那林歌,你先幫小佩畫吧,我還帶了這個——」
她拿出一個粉色的假髮套,朝著徐徒然走了過去:「你要不戴著試試?這種可能有點緊……」
眼看著那假髮套快要落到自己頭上,徐徒然猛地往後一仰,神情一凜:「別碰我頭髮!」
「……」
朱棠動作一下僵在原地,面上顯出幾分尷尬。
「啊……那行。不高興就不戴。」她頓了幾秒,訕訕地收回手去,「但你衣服總得換吧。」
徐徒然:「……」
她深深看了朱棠一眼,又掃過她身後的舒小佩和林歌。那兩人已經開始互相上妝,眼珠卻時不時轉動一下,目光落在徐徒然身上。
徐徒然視線繼續移動,落在了朱棠擱在椅背的裙子上。
藏在身後的記號筆,終於畫完最後一筆。徐徒然望著三人,忽然輕輕笑出了聲。
「白雪公主,什麼時候穿的是粉色裙子啊?」
她偏了偏頭,兩腿無所顧忌地向前舒展,逼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