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邊畫,匠臨還在旁邊抱怨,說這幾天一直有過來,卻總沒能找到她人。將臨對此卻並不想多談。
「我去了一個域。在裡面待了幾天。」她沒好氣地將畫好符文的皮革朝內捲了起來,「好了。」
「謝謝,這才是好隊友嘛。」匠臨心滿意足地將皮革藏進身體裡,「你又去覓食了?有收穫嗎?」
將臨提起這事就不高興,只冷冷說了一句不管你事。匠臨看她這樣,估摸著應該是翻車了,垂眸思索片刻,明智地轉開了話題。
他沒有告訴將臨的是,自己昨晚其實設法潛進了星星的住處——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派出一點分身,設法混了進去。
分身很小,只有一點點的力量。是順著下水道過去的。因為一直藏在下水道內,位置隱蔽,本身氣息又弱,近乎於無。再加上昨晚星星不知為何,精神也不太好,還真讓他瞞了過去,並探聽到了一些有用的資訊。
包括但不限於星星幾小時後的安排。以及她剛從不知哪個域裡帶出來一個高階永晝的事實。
如果將這事分享給將臨,毫無疑問,他絕對會多一個助力。將臨為了一口吃的,向來分外努力。然而匠臨琢磨半天,還是不太樂意主動提這事。
一來,他還在為將臨吃掉自己暗棋的事生氣。二來,永晝傾向的可憎物,吞食後對她絕對有很大助益……而匠臨並不希望這種事發生。
他們四個,說是一體,實際彼此之間仍舊存在著競爭關係。四個意識,不可能最後全都保留,誰能成為最後的主意識,大機率還是憑實力或戰績說話。
他已經被徐徒然削弱過一次。自然不希望再被其他人甩下太多。
因此,匠臨不動聲色地瞞下了那個辰級可憎物的事,只又拿出些皮革,讓將臨往上面畫些特定符文。將臨畫到逐漸暴躁,在將皮革交還時,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你現在這身體,應該撐不了多久了吧?當心點,別還沒動手,人先死在路上。」
「放心。還苟得住。」
匠臨悠然說著,小心地將所有皮革都收了起來:「這一回,我為了這個計劃,費這麼大勁……無論如何,我都一定要死在她的面前。」
「我送上門,死給她看。」
時間轉回現在。
徐徒然警覺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匠臨,腳下的臺階上,依舊鋪著一灘爛泥。
她其實覺得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她也說不上來,只是本能地覺得,現在匠臨的狀態,以及給她的感覺,都相當怪異。
不管怎樣,還是先設法將人困住,打出優勢……徐徒然定下心神,抬手一擊七號冰砸了過去。坐在椅上的匠臨卻瞬間崩解成一灘爛泥,往旁邊倏然一竄!
——七號冰完成結晶,只凍住了一部分的汙泥。另一邊竄到旁邊,向上拔起,再度凝成了人形,只是看著要比方才矮了一些。
徐徒然皺緊眉頭,正打算追擊,讓她一臉懵逼的一幕卻再次出現——
只見再次成型的泥人,順手取過了旁邊掛在椅背上的華麗蓬蓬裙,整個身體融成一坨,猛地往裡一灌……
裙子被撐得鼓鼓囊囊。他變成了一個穿著蓬蓬公主裙的泥人。
……不,不對。
眼前場景忽而搖晃一下。徐徒然用力眨了眨眼,定睛看去,哪有什麼公主裙?
只有一張柔軟的皮革,被裹在了泥人的身上。
但這不是最令徐徒然震驚的。真正讓她看不懂的,是那皮革上的符文。
那是一組符文。一個禁錮,搭一個能量吸收。
這個泥人般的匠臨,把這倆組符文,穿在了身上。
他想幹嘛?
徐徒然蒙了一下,不過她很快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