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我不知道第幾次看到這個詞了。我其實想寫的不是這個字,但很奇怪,當我落筆時,就自然而然地寫成了[它]。】
【它目前還不存在。但它遲早會到來。它很危險……我們似乎該為那一天做好準備?】
【可憎物是它的能量殘餘。能力傾向也是。所以這就是能力者也會變成可憎物的原因?】
【等等……到底是[它],還是[它們]??!】
【……輝級是個危險的分界線。輝級的能力者可能會成為它們孵化的溫床。它們是鐵線蟲,我們就是螳螂。】
【但似乎不是所有的輝級都危險……我需要再進一次預知迴廊。我需要將上次的石碑看得更清楚些。】
【能力傾向的來源不止一個……是兩個嗎?(這條記錄上有修改痕跡。「兩」字被劃去,反覆修改為其他數字。最終定為「三」)】
【……預知是安全的,但全知不是。天災是安全的,但戰爭不是。野獸是安全的,但混亂不是。長夜是安全的,但永晝不是。】
【秩序和生命。這兩個很難說安不安全。它們排斥這兩個傾向,但並不畏懼。起碼不像對預知、天災、野獸還有長夜這四個傾向那樣畏懼。】
【它們到底在畏懼什麼?】
【秩序是為對抗混亂而生。而永晝是從長夜裡偷來的。這就是這兩對傾向無法共存的原因嗎?】
【真正的對立與競爭,似乎並不在這兩組之中。】
【……升級的空間不是死物。它是活的。】
【它居然是活的!!!】
【它為什麼選擇我?為什麼只有我?!】
【我們的存在到底是什麼?是供鐵線蟲寄生的螳螂,還是供人取樂的玩偶?】
……
【……我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是儀式。】
【整個世界,所有的時間,都是一場盛大的儀式。】
第七十章 【大槐花中學完】
「你之前說,你沒有撕這幾頁紙,是什麼意思?」
盯著那幾張紙看了片刻,徐徒然遲疑開口,問出的第一個問題,卻與這紙上的內容無關。
「字面意思。」楊不棄心裡也奇怪,「我確認我沒撕過它們。我昨天晚上合上本子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徐徒然:「沒人動過?」
楊不棄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放東西時都會注意擺放位置和順序。如果被人動過,我拿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那可真是怪事……總不能是這幾張紙成精了吧?」徐徒然饒有興致地摸了摸眼前的紙張,「感覺就好像是故意想讓我看到一樣。」
楊不棄思索片刻,微微皺起了眉。
「行了,別多想了。沒缺東西,沒有損失,那問題就不大。」徐徒然頓了幾秒,發現難以思考出什麼結果,於是愉快地選擇了擺爛,「還是先看看這紙本身的內容吧——那個儀式,指的會是什麼?怪讓人好奇的。」
說完還往後翻了翻,又拿起紙對著光看了看——可惜,什麼也看不出來。
「不知道。這些記錄裡關於『儀式』的內容,只有這麼多。」楊不棄搖頭。
儀式,在過往的經驗裡,往往和可憎物脫不開關係。只有進行了足夠的儀式,可憎物才能降臨現實,又或是展開屬於自己的域。
而以整個世界作為儀式……這關聯的,又該是怎樣強大的存在?
或者說,它指向的,該是怎樣一個驚世駭俗的結果?
這些記錄裡都沒有提到。此時此刻,他們也無從知曉。
楊不棄對於這個詞當然同樣在意,不過在他看來,當前更要緊的,還是其他部分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