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徐徒然正捂著胸口躺在地上,雙眼緊閉,面色慘白,左手緊抓著一個開啟的藥瓶,右手指縫間則有鮮血汩汩冒出,在地上匯成一灘。
而她的面前,則是那扇開啟的、辦公室的門。
更驚悚的是,這個時候的徐徒然,居然真的在往外爬——明明看著都意識不清了,但身體還在動!手都伸出房間外了!
副班長整個呆滯,反應過來後立刻蹲下身去,小心將人翻過來,挪開她的手掌,神情更是嚴肅——只見徐徒然胸口處是一個可怖的血洞,看上去不像是被利器捅的,倒像是被什麼怪物抓的。
副班忙將自己的手掌蓋了上去,手掌中有綠色的植物細藤探出,交織成細密的網狀,小心地覆蓋在徐徒然的傷口上,一邊吸收著徐徒然傷口的血液,一邊不斷分泌出黏液,試圖幫助她傷口癒合。
「吸血藤」,她的技能之一。看著像是攻擊技能,實際只適合拿來奶人。
徐徒然迷迷糊糊地,還一個勁兒要往外挪動。副班長想要控制住她,卻聽她含糊開口,聲音飄忽:「不能在這兒……出去……先出……」
「什麼?」副班長一時沒聽清,只奇怪為什麼今天吸血藤起效得特別慢。徐徒然咕噥了句「規則」,副班福至心靈,猛地往旁邊看去,終於明白了徐徒然心心念念要先出去的原因。
只見那張規則紙上,最後幾行不利規則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兩行新的規則——
【本辦公室內,任何藥物,禁止生效!】
【本辦公室內,任何形式的治療,禁止生效!!】
……被針對了。
這是副班的第一反應。
她腦子裡迅速閃過醒來後看到的種種,電光石火間將一切串聯了起來——
櫃子上沒有儀式圖案,但規則紙上內容被抹除。所以應該是徐徒然在自己睡著的時候,用了無需儀式的某種方式,解除了房間的禁錮,卻也因此招來了幕後黑手的報復。
而規則紙上新出現的兩條規則,就是在針對受了重傷的徐徒然,想置她於死地!
副班長呼吸一滯,當即將渾身是血的徐徒然半拖半抱,努力往走廊上挪去。好不容易將人搬出辦公室,剛要重新施救,餘光無意往外一掠,整個人忽然僵住。
只見走廊的另一頭,正立著兩個人影。
兩個焦黑的人影。並肩站在走廊中,靜靜看著她們。
副班長的心臟不由一陣狂跳,儘可能地將徐徒然往懷裡攬了攬,面上露出幾分決然。
吸血藤的醫治還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副班長一面要救人,一面要防備那兩個怪物,治療的效率難免受到影響——然而徐徒然這個狀態,她又不可能當場帶著人跑。
所幸,那兩個焦黑人影,待了沒一會兒後,就自行原地消失了。
副班長閉了閉眼,只覺心口一塊巨石終於放下。她再次低下頭去,正要再細看徐徒然傷口,卻見一隻焦黑的手突兀出現,一下搭在了徐徒然的身上。
……!
副班長心臟一停,順著那手看了過去,正對上一張面目模糊的、帶著陰森笑容的臉。
楊不棄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是出問題了。
不然很難解釋他現在的作為——蹲在一個充滿殺氣的兔頭人的面前,一面說著「我沒有惡意,我是好人」,一面十分小心地將手蓋在對方懷裡的黑兔子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明明他們已經可以走了——就在不久之前,他因著一個莫名的力量從睡夢中醒來,一睜開眼,就發現被封閉的辦公室忽然自己解鎖,縈繞在辦公室內的幻覺也迅速褪去。牆上的規則紙出現了令人不解的變化,但似乎對他們造成不了什麼妨礙。
楊不棄當即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