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誒?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她頓了一下,開口確認:「意思是說我能走了嗎?」
女孩不耐煩地嗯地了一聲,再次重複:「出去!」
聽她那咬牙切齒的語氣,徐徒然有理由懷疑,她真正想說的,應該是滾。
「等一下。」楊不棄適時開口,審視地看向小女孩,「如果她從這扇門出去,是會回到她進來前所待的房間嗎?」
「嗯。」小女孩不太高興地應了聲,「不然呢?」
真話——楊不棄在心底做出判斷。雖然無法百分百保證門後的安全,但多少讓人心裡有了點底。
徐徒然和蘇穗兒的眉頭卻都蹙了起來,彼此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
按照他們之前發現的規律,外面的房間在關門後就會發生改變。既然如此,這女孩又憑什麼斷言,他們出去後,還能進入先前的房間?
徐徒然思索地看了一眼房門,遲疑片刻,卻沒有移動。
女孩不耐煩地又開始催促,徐徒然一臉誠懇:「來都來了,就這麼離開太可惜。如果有機會,我還想拜讀一下這兩位同學的大作。」
言下之意,是打算等他們一起離開。
楊不棄也不知她是真想等自己一起走,還是有別的想法。不論如何,他是不打算繼續在這兒浪費時間了——他當即跟著開口,說自己已經「識完字」了,也要開始寫作文。
小女孩一眼瞪了過來,眼神中帶著警告。
很顯然,她也猜到楊不棄打算如何完成他接下去的「作文」了,但她的智力,卻不足以對他接下去的行為作出有效封鎖——她抓耳撓腮了半天,最終只乾癟地擠出一句,不可以再寫吃屎。
楊不棄從善如流,果然沒有再寫吃屎。
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充分發揮想像力,下筆如有神,轉眼就寫成了一篇以「我那敢在糞坑打滾的老父親」為主題的作文,滿意交稿。
蘇穗兒和他是同一批開始寫的,好巧不巧,兩人都選了同一個切入點。不過她手速沒楊不棄快,楊不棄交稿的時候,她筆下的「父親」才剛進糞坑——而理所當然的,在楊不棄交完稿之後,小女孩又無能狂怒地甩了一陣血管,緊接著,「糞坑打滾」這個主題,同樣也被禁了。
這回那小女孩總算是反應過來了,不僅禁了「糞坑打滾」,還把一切相關字眼全禁了。
剩下唯一一個尚未交卷的蘇穗兒,神情空白地瞪著自己好不容易才擠到五百字的作文,默然半晌,惡狠狠地瞥了楊不棄一眼,將廢稿唰唰揉成團,又重新要了張作文紙,認命地從頭寫起。
徐徒然還擔心小女孩對題材的封禁會影響她的發揮,沒想這回蘇穗兒咬著筆桿思索片刻,很快就有了思路,下筆那叫一個快——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她好奇湊上去的時候,總會被對方一把推開。
已經寫好的內容也擋得死緊,死活就是不肯給她看。
她越這樣,徐徒然越是好奇。結果楊不棄在無意掃到幾個段落後,也跟著一起攔她,耳朵不知為何紅通通的,反正就是不讓徐徒然過去。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中,蘇穗兒的那篇作文也寫完了。她志得意滿地將稿紙交上,小女孩出乎意料地沒有發飆——她只歪著腦袋,盯著那紙看了很久,臉上罕見地露出幾分困惑。
過了片刻,她懵懂地抬頭:「這上面說的事,都是很偉大的嗎?」
「那可不。」蘇穗兒毫不心虛,「偉大壞了。」
小女孩:「……」
她低頭又看了眼手裡的作文紙。雖然上面的一些行為她完全看不懂,也不明白為什麼她的「父親」在文中一會兒男一會兒女,一會兒又男又女的,不過從文中其他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