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充滿挑釁的動作引起了布娃娃和木偶們的同仇敵愾。下一瞬,便見它們朝著那隻血肉大手齊齊沖了過去。
場面一時非常混亂。
混亂之中,又透著幾分震撼。
……看得門外那個小娃娃都傻了。
這特麼是我不用錢就能看的東西嗎?
我是不是應該先跑路比較好?
小娃娃渾身僵直,下意識地就想先召回自己的眼珠。
就在此時,忽聽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是從眼珠後方傳來的。
娃娃愣了。後知後覺地控著眼珠往後轉了半個圈,正見一團人形的黑影,正在後方悄悄舒展,駭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
娃娃傻了。眼珠也傻了。眼珠反應慢半拍地開始滾動,還沒滾出多遠,就被黑影用兩個指頭捏了回來。
跟著,就見它認認真真地將眼珠在面前放好。
自己俯下身子,中指與拇指抵在一起,對準塑膠眼珠,用力一彈——
塑膠制的眼球立刻骨碌碌地朝前滾去。那娃娃和他的眼珠不能相隔太遠,眼珠滾遠,連帶著他本人也不由自主地往房間裡撲去,撲通一聲,整個兒摔進了臥室裡。
正撕得火熱的一眾非人齊齊轉頭,寒氣森森的目光掃過來,彷彿冰錐,直刺骨髓。
那種撲面而來的壓力幾乎把娃娃給嚇軟了。他艱難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西裝褲:「你們繼續,不用理我。我先回去……」
誒,等等。
我要回哪兒去來著?
話說回來,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來著?
面前那些是什麼東西啊?它們為什麼這麼瞪我?它們憑什麼瞪我?個子大很了不起嗎?我的眼珠為什麼在那裡?誰拿過去的?
意識變得迷迷糊糊,各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在他腦子裡旋轉著,最終化為了一聲奶聲奶氣的挑釁:
「看什麼看?不爽打我啊?」
正撕打成一團的血肉大手與木雕們:「……」
「弄……它……」布娃娃發出嘶嘶的怒吼,黑色的長髮在黑暗中瘋狂舞動。
床上——似是被這一聲吵到,徐徒然在睡夢中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翻了個身,拉起輕薄柔軟的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蓋得嚴嚴實實。
呼吸很快就恢復了綿長,睡得那叫一個香。
第二天一早。
望著歪倒一桌子的靈異物品,徐徒然微微挑了挑眉。
「你們昨天可夠激烈的啊。」她說著,從地上撿起一縷黑色的頭髮,放回布娃娃身邊,目光一轉,忽然「誒」了一聲。
「怎麼還多了一個。」她饒有興趣地擺弄著那個從未見過的西裝男娃娃,目光落在布偶身上,「你兒子?」
布娃娃:……
放你大爺的屁。
徐徒然樂了。養蠱養著養著還能養多一個,這她也是沒想到的。不過這孩子似乎不太行——徐徒然撿起它時,只漲了兩點作死值,其他人的一半都還不到。
徐徒然當然不知道這是因為這崽子昨晚被圍毆了一頓,這會兒半條命都快沒了。她研究了片刻,將那娃娃放在了布偶旁邊,轉頭開啟關了一夜的手機,又「咦」了一聲。
她的手機上多出了一段影片。是從門口的智慧貓眼那兒同步過來。
那智慧貓眼也是助理給買的,同樣購入的還有一張八卦貼紙。用助理的話說,這叫防盜防鬼兩手抓。
徐徒然不忍拂他的好意,所以把兩個東西都裝上了。因為八卦貼紙會覆蓋掉智慧貓眼,她只能在中間挖了個小洞,這也導致那個智慧貓眼很不明顯,從外面一眼望去,估計和普通貓眼差不多。
那個智慧貓眼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