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他的頭吧。」徐徒然捧著自己脫臼的手腕,語氣冷靜地催促,「快別看了,都上去。」
其他人:……
所以你剛才的那句「頭掉了」,居然不是誇張的用法嗎?
眾人一時竟不知「鍾斯嘉頭掉了還能動」和「徐徒然能把鍾斯嘉頭給打掉」這兩件事哪件更驚悚,只能在求生欲的驅使下往樓上跑去。
幾人衝上二樓,樓下鍾斯嘉還在那裡慢慢找他的腦袋。班長心口稍松,立刻安排其他人去檢查二樓房間,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藍色的物件或標記。徐徒然知道他的想法後,卻道:「直接上三樓。三樓第二個房間。」
這棟民宿的所有房間她都走過,二樓和三樓的臥室她還都看過不止一遍,因此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其他臥室並沒有什麼藍色的裝飾。只有三樓第二間,掛著一幅帶藍色顏料的畫。
三樓第二間離逃生梯也近,若是被追上也好逃跑……眾人當即直朝三樓而去,中途班長又指揮著幾人,將每間臥室的鑰匙都找出來,將所有臥室門從外面鎖上。
「這樣鍾斯嘉一間間檢查起來,要花費的時間就會更多。」他向其他人解釋道。得虧他們入住時老闆有告訴鑰匙所在,找起來也沒費什麼工夫。
徐徒然託著自己紅腫的手腕圍觀,雖覺得這個思路沒什麼問題,卻隱隱預感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然而有預感也沒辦法——事到如今,總得設法多爭取些時間的。
在他們進入302時,樓下鍾斯嘉才剛剛踏上一樓樓梯。時間顯得更加寬裕。徐徒然進屋後便獨自坐到一邊,琢磨著該如何將手腕接回去,一旁的體委則說要佈置個陷阱,抱著那油漆罐,又出去了一次,沒多久又空手沖了回來,和其他人一起研究起那副畫。
那是一副顏色厚重的水粉畫,黃燦燦的向日葵在畫布上開得絢爛瘋魔,被深藍色鋪滿的天空卻沒有太陽,只有沉沉的夜幕。
班長本以為這畫會帶機關什麼的,掛在牆上旋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樓下時不時傳來鍾斯嘉破門而入的巨響,他越聽越緊張,一時不慎,動作一頓,竟讓油畫從牆上掉了下來。
他慌忙蹲身撿起,正要再掛回去,又聽一陣巨響——砰砰砰砰的,竟似近在咫尺!
這聲音來得突兀,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體委幾乎是蹦起來,貼到門邊去聽走廊裡的動靜,才靠過去,就被徐徒然叫住。
「那邊。」她指向房間的角落,「聲音不是從外面傳過來的。」
「……」
體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目光落在位於房間角落的鐵皮櫃。
正是一開始將他們嚇得六魂無主的、裡面還封著個女鬼的鐵皮櫃。
那櫃子外面鎖鏈層層纏繞,正被從內部拍得砰砰作響,貼在櫃子和鎖鏈的符紙隨之陣陣顫動,彷彿下一秒就要從櫃子上掉落。
這些鐵皮櫃自打「櫃中女」事件結束後,就一直安靜待在這棟民宿裡,再沒鬧出過一點動靜。學生們一開始還都戰戰兢兢,之後詭異事件頻出,反而無視了這些鐵皮櫃的存在。萬沒想到這櫃子這會兒居然還能詐屍,當場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好在遊戲都推到這兒了,耐受也提高了,再怎麼害怕也不至於叫得像只尖叫雞了。他們縮在一處,防備地看著這拍得直響的櫃子,過了好一會兒,見櫃門上的大鎖始終沒掉,這才放下心來。
體委掩飾地拍拍胸口,心有餘悸:「它幹嘛啊,這個時候突然詐屍。嚇死人了。」
其他人認同地點頭,徐徒然卻忽然蹙起了眉,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快步走到門邊,將耳朵貼了上去。
體委忙擺了擺手:「沒事沒事,我剛聽過了,外面沒有聲……」
「問題就是外面沒有聲。」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