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早就知情的顧晨風,其餘人皆是一臉「我了個大草」的表情。
下一秒,無數的疑問就朝著徐徒然鋪天蓋地湧了過來。
也直到這時,顧晨風才終於知道,徐徒然所謂的「鑑別方法」,到底是什麼。
詢問他人記不記得事件卡只是第一步——事實上,這個問題其實沒多大意義。因為就她的經驗來看,不管是惡鬼還是活人,都會回答不知道。
但不論被詢問者究竟記不記得,其實影響都不大。
——因為接下去,她就會把事件卡內容向對方複述一遍,然後來一句「誒,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麼呀?我偷偷跟你講啊……」
顧晨風:「……」
他回憶起徐徒然當時問他的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可算明白她那會兒說的「實驗」是什麼意思了。
「然後呢?」他震驚地看著徐徒然,「你真的和他們講了?」
「當然沒啊。」徐徒然理直氣壯,「就嚇唬一下嘛。」
面對這種彷彿在死亡線上蹦迪的捨身一擊,活人往往會怕得比較真情實感。
尤其是徐徒然還會搶先佔據靠門的位置——這得給人多大壓力。孩子都給嚇哭了。
「所以……只是從表現和反應來判斷嗎?」顧筱雅覺得難以置信,「我還以為那些惡鬼挺會演的呢。」
不想徐徒然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對啊,是挺會演的。演得還都挺像。」
顧晨風:「?」
「但有的東西,演不出來。」徐徒然繼續,「這點只有我自己能感覺到。當我對活人提起這事時,我的後頸會很涼,好像有人在對著它吹氣。肩膀會覺得很沉,像是有東西壓在上面……喏,就在這個位置。」
她拍了拍自己的肩頭,指給其他人看:「能很明顯地感到異物,很近的。眼睛還能看到影影綽綽的黑影——但如果是對惡鬼說這事,就完全沒有感覺。」
眾人:「……」
沒記錯的話,這種症狀,俗稱見鬼。
「只要把握好度,別真的把結果說出來,就不會出事。」徐徒然最後下了結論,「這法子百試百靈,超好用的。」
眾人:「…………」
這不是好不好用的問題吧?你不覺得這法子太野了一點嗎?
「野嗎?還好吧。」徐徒然是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這不最後也沒出事嗎?」
「話是這麼說……可這樣,不會更加激怒那個,嗯,那種東西嗎?」
顧筱雅思索片刻,遲疑開口。她共情能力強,想得也比較多。因為不知道徐徒然究竟看到的是什麼,她只能以「那種東西」來指代。
代入一下對方視角的話,這個事兒的發展就是——以為終於有人要違反規則了!開飯啦,好嗨哦——興沖沖地出現,還為自己的登場起了範兒——誰想對方只是口嗨,嗨完就沒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關鍵是這種事還出現了不止一次,自己跟頭驢一樣追著胡蘿蔔跑半天,結果一口都沒吃到……
眾人跟著一起代入想了想。媽誒,好火大。
徐徒然:「……」
哦,原來如此。
她就說呢,為啥自己每次檢驗他人身份時,腦袋裡還會憑空多出幾點作死值,還是遞增的——合著是一不小心,又把人怒氣值給刷上去了。
同一時間,民宿外。
黑色的轎車內,紅衣少女放下用來觀察的望遠鏡,不解地「唔」了一聲。
司機好奇轉頭:「怎麼了?」
「那層環繞『域』的霧牆,狀態好像不太對。」紅衣少女小小的臉上寫滿大大的困惑。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膝蓋上的記錄冊,「它從十分鐘前就一直處於不太穩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