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準備的地方不大,甚至也沒有舒適的座椅,只有硬邦邦的三個板凳。
虞蓓毫不在意,招呼夫妻倆坐下。
「給我說說你妻子的情況吧。」虞蓓從儲存器裡拿出紙筆,準備記錄,準備完畢怕對方誤會,笑了笑道:「噢,我是玄魚公司的員工,現在也是學醫的,你妻子這樣的情況,我們老闆會很感興趣的。」
聽到玄魚公司,儘管心存疑慮,但這也是最後的生機。丈夫兀自糾結中,他的妻子竟然自己主動坐下了。
「我的病,是五年前突然出現的。」妻子的聲音很輕,雙目沒有太強烈的情緒,彷彿在講述別人的事情。
「起初,我一個月會發生兩次基因暴動,去醫院也檢查過,沒有任何毛病。」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基因暴動的時候,總能將別人的基因暴動引出來,於是我辭掉了工作,成了全職媽媽。」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丈夫沉默地坐下,緊握住她的手。
這病說實話真的太古怪了,虞蓓皺眉,平聲問道:「那你現在的頻率是……?」
「三天一次。」女人的聲音變得疲憊,「去年的時候,我老公發現了玄魚公司,但由於我特殊的疾病,一直拿不到通關審批,直到今年才有機會前往758號荒蕪星,可是……」
連玄魚公司的大門都進不去。
他們知道玄魚公司不是醫院,人家是做生意的公司,但這是他們的希望啊。
廣播忽然響起,原來星艦已經抵達主星。
虞蓓將紙筆收好,加了男人的光腦:「你們最好再仔細想一想,五年前有沒有經歷過什麼平時不會幹的事情。我現在得回學校了,等過幾天我會通知你們的。」
男人嘴唇囁嚅,良久,才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沒有太多錢了……」
看得出來。
三天一次的基因暴動,如果影響到其他人,還得賠償。
「是這樣的,玄魚公司在研究一個專案,和精神力有關,如果你們願意,不要你們的錢。」虞蓓說著,目光落在女人身上,用精神力去看,她的狀態糟糕透了,「不保證一定能治好,但至少會將狀態穩定下來。」
男人還想再說什麼,但他的妻子卻拉了拉他的手,看向虞蓓。
「我做。」
已經沒有希望了,死馬當活馬醫,也要試一試。
虞蓓發現,這個女人的眼中,已經不全是一片死氣了,她現在,有了活下去的生氣。
「好。」虞蓓笑著點頭。
走出星港,虞蓓上了軍用飛行器,沒想到錢老居然都來接她了。
錢老笑呵呵道:「今天的考試,不要緊張。」
「我現在倒真不怎麼緊張了,不過您怎麼會來?」虞蓓坐好,將剛剛記錄的病例拿出來給錢老看。
錢老十分淡定地看完,肯定道:「不出所料,肯定是參加人體試驗了。」
「是嗎?但我看那夫妻倆好像都沒有印象啊。」
錢老笑了笑,沒有解釋這個問題,反而說:「跳級之後,準備幹點什麼?」
「繼續跳級。」虞蓓聳了聳肩,「對於新的陣法,我已經有頭緒了。」所以啊,要是在新陣法都研究成功的情況下,還在讀書,就有點拖後腿了。
玄魚綜合大學的陣法系不香嗎?去教學多好玩兒啊。
「這麼快!」錢老嚇了一跳。
這才半年多吧,居然就有頭緒了?
虞蓓實誠地點點頭:「所以想要問問您,要做人體試驗的話,申請流程是怎麼搞的。」
錢老:「……」這話,忽然有點聽不明白了。
從有頭緒到人體試驗,中間缺了十萬八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