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自然是七皇子想看到的,但他可不想看到徐相斐又與北元有關係。七皇子未來是要回京登基的人,是未來的君主,既是君主,就見不得隱患。
不過好在徐相斐跟周鈺安關係也確實一般,周鈺安至今都沒有給他一個好臉色看呢,北上之後就沒有訊息了。不過徐相斐在北元也有認識的江湖人士,給了他信物讓他去尋求幫助。
聽聞徐相斐和周鈺安這段往事,七皇子面色漸漸古怪起來,轉而又笑道:「這倒是奇了,不過這位周家嫡子日後也會對徐少俠心存感恩,還得祝賀少俠,又有一好友啊。」
「唉,我自周寄一事之後,哪裡再敢與權貴之家交好呢?再說周寄奪權周家,確實也有我無心之失,周家嫡子肯放我一次,只是因為那救命之恩,怎麼可能與我交好?想來我這江湖人,也不該再參與其中。」
這話雖然是為了安撫七皇子,減少他戒心,但也是徐相斐肺腑之言。
他家中人口簡單,當年的徐父也沒有納妾,後來的嶽明鏡也只辛辛苦苦養大幾個孩子,再沒有紅顏知己。徐相斐本就沒在京城待幾年,哪裡知道嫡庶之分居然這麼嚴重,認識周寄也只是覺得對方像個小可憐,沒想到蠢的是他自己,白白被坑了好幾年。
現在回想,徐相斐只想回到過去,狠狠給當年的自己一巴掌。
叫你閒的沒事結識人!把自己和師弟都坑進去了吧!
徐相斐可是再不敢跟權貴之家有什麼來往了,聽到世家兩個字就想躲,看到七皇子更想躲。
七皇子被他逗笑,樂不可支,心裡倒是信了幾分,徐相斐此人他雖沒仔細瞭解過,可雪地逼殺,是個人都心有餘悸。
只是跟徐相斐聊了這麼久,卻讓他慢慢把視線放在了岳家上面。
徐相斐沒有什麼問題,岳家就不一定了。
「聽聞徐少俠當年脫險,是因嶽莊主養子,如今的懷鹿教主親侄子,嶽滿星所為。嘶——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位嶽小公子,又是如何救下徐少俠的呢?」
來了。
徐相斐眨眨眼:「其實那些年我早與岳家有了聯絡,約好日後要去柳州暫住。結果我和師弟遇襲,耽誤了時機,滿星當時仍是少莊主,自然奉命尋我。」
但為什麼知道徐相斐在雪地,為什麼偏偏剛好就能救下他們,他卻不多說了。
七皇子也假裝好奇道:「哦?天下竟然有這麼巧的事?嶽小公子一去,恰好救下二位?」
「是啊,我也幾番感慨……看來是我徐某人命不該絕,就等著找周寄報仇呢。」徐相斐也沒有解釋,這其中錯漏太多,根本無法圓回來,索性不解釋才是最好的選擇。
咬死了只是巧合,咬死了他就是運氣好,福星降世,命不該絕,七皇子又能如何呢?
「看來徐少俠果然是福星!」七皇子朗聲大笑,「此番有緣相見,你我二人不如飲酒慶祝一番?」
徐相斐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七皇子說幹就幹,立刻吩咐人在前院設了酒宴,徐老和一眾年輕男女都在一旁划拳喝酒,好不快活。七皇子也親自斟酒,與徐相斐碰杯飲盡,此時日落西山,明月爬上枝頭,前院只用燈籠照亮,天上無雲,地上又沒有明顯光亮,自然襯得彎月如玉,瑩瑩光輝。
兩人喝了幾杯,七皇子便慢慢停下手,轉而又說起其他:「我先前對徐少俠是有些不客氣了,還有讓道長引君入甕之計,徐少俠不會對我心存芥蒂吧?」
徐相斐真的夠累,他覺得自己和七皇子就像是戲臺子上的人,明明都知道對方在演戲,偏偏又要陷入進去,真情實感起來。
他很久沒這樣小心過,生怕自己哪裡說錯話做錯事,便讓七皇子有了殺心,日後更加麻煩。
「我只感慨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