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菸嘴唇被冰棒貼得發紅,她微微俯身,咬著冰棒看著他眼睛,道:「因為你上次沒回答我。」
兩個人距離很近,她的眉眼近在咫尺,觸手可及。聶攰眼也不眨,道:「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回答,比如,你為什麼還喜歡吃冰棒?」
柳煙:「哦?那我也回你一句,你為什麼還買得到這個牌子的冰棒?」
像一塊香皂一樣的老冰棒。
聶攰:「你吃晚飯沒?煮個雞蛋面給你吃。」
他突然換個話題,柳煙也不意外,她咔嚓咬著冰棒,說道:「沒吃,本來打算待一會兒就走,沒想到你非要喊我上來吃冰棒。」
聶攰沒等她說完話,站了起來,朝廚房走去。柳煙冰棒沒吃完,她抬著下巴,看著他的身影。
他做飯不喜歡圍圍裙,今天在家估計沒出門,是真休養來著,穿著特別簡單的居家服,黑色系的,客廳的茶几什麼看得出今天他沒出門,也很多人上門看他,估計連周揚許殿江鬱都有來。
他下頜線稜角分明,睫毛倒是挺長的,垂眸遮住那雙凌厲的眼眸。
一碗番茄肥牛面很快做好,柳煙扔了棍棒坐下來,準備吃之前柳老爺子來電,她一頓,看聶攰一眼。
他垂眸也看她。
柳煙撈了片肥牛放進嘴裡,吃著然後起身去了陽臺接。
柳老爺子在電話裡咳了一下,說道:「回來給我買點蜜餞。」
「怎麼了?昨天不是剛換嗎?」
「下午小陳帶她孫子過來,我全塞給他了,他說喜歡吃。」
柳煙:「……我說你什麼好。」
老人家笑道,「你趕快生個孫子,以後蜜餞都給孫子。」
「稀罕你那點蜜餞。」柳煙嘖了一聲,「我等下買。」
「好。」
掛了電話,柳煙轉身,看到聶攰靠著桌子,看過來,隔得遠,男人眉眼竟有幾分落寞。
柳煙心裡一抽,心想,他好好待部隊,再不濟也去京市吧,回來幹嘛,攪亂一池清水。
收起手機走了進去。
柳煙直接來到聶攰的跟前,她嗓音很輕,問道:「你今天去醫院上藥了嗎?」
聶攰看著她,說道:「沒有,不需要天天去。」
他移開眼眸,側過身子,挪了下那碗雞蛋面,「快吃,面坨了我得幫你吃,但我吃過了。」
柳煙看他幾秒,笑了下,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吃麵。
他做的面從一開始就是這個口味,從未變過。
像是一個一條路走到底的人,感情是,事業也是。
吃完麵,聶攰簡單洗了一下碗。柳煙起身告辭,她看了眼腕錶,「我回去了。」
聶攰抽了紙巾擦拭指尖,撩起眼眸看她一眼,「嗯。」
柳煙看他手臂上還沾了點兒水,順著袖口蜿蜒而下,她笑著拉開門走了出去,樓道被壁燈照得一片暗黃,幽幽地像一條吞噬人的路,身後聶攰腳步聲跟來,柳煙突然站定不動。
聶攰眯眼,也跟著不動。
「怎麼不走?」他嗓音低沉有力,樓道有迴音,柳煙手插褲袋裡腳跟一旋轉過身子,聶攰就在她上一個臺階,他本身人就高,高她一個臺階便更高了,影子籠在她身上。
柳煙抬起眼眸看著他。
昏暗光線像細碎的水晶落在她的眼簾睫毛上,她說道,「傷口別碰到水,知道嗎?」
聶攰一頓。
他點頭,「好。」
柳煙眉梢含笑,「那總該有空就去給醫生看看吧。」
聶攰:「會的。」
接著安靜下來,柳煙挑挑眉梢,沒動。她嗓音很輕,叫了聲,「我的聶帥…」
聶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