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裡聞言愣了一下:「月光藻過敏?」
韋岫回答:「應該是月光藻,當然同類的植物也有可能,畢竟藥膏生效了。怎麼了?」
黎裡道:「不,我只是,有一點點奇怪……」
她和韋岫說:「我和你提過我剛來時,楚檀對我下的局吧?趙真宮中的侍女。在趙真搬離皇宮後,她宮中的侍女就被派去趙錫的宮中了。」
韋岫點了點頭,她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碰上的這位,就是當初受楚檀指使的那位?」
黎裡點頭,她慢慢說:「她居然還活著……,楚檀竟然還讓她活著。」
韋岫也覺得這和他們瞭解到的楚檀的行事作風不符合。畢竟楚檀可不是什麼會憐憫下層人民的好領主。韋岫試探道:「會不會是楚侯留著還有用處?」
黎裡困惑:「還有什麼用處呢?她活著,若是有天被趙錫發現了,還會曾為他曾經謀害皇室成員的證據。即便那名宮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以韓涯與趙錫的能力,要藉此動搖楚檀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也不是難事。」
「百害遠超一利,他怎麼會毫無動作。」
韋岫也摸不準了:「總不能是忘了?」
楚檀身上的謎團太多。
黎裡想了一會兒就決定不再去考慮這些。
韋岫讓她穿上披風跟著自己去見愛麗,這名侍女一定知道什麼關於黎裡的事情,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們也要弄明白為什麼她會要求韋岫抓緊時間離開。
總之,今夜他們也是沒指望休息了。
「王星還不如第四星域。」韋岫出門前嘀咕了一句,黎裡看了看帝都黑壓壓的天空,深以為然。
愛麗住在離趙錫宮殿最遠的偏殿角落。
這裡年久失修,除了地位低下的年長宮女,幾乎無人問津。
愛麗原本不住在這兒,她生了治不好的面板病後,便從侍女長的位置掉了下來。沒有人會在乎年長的、又身患惡疾的宮女,她差點連宮中都要待不下去了,如果不是韋岫給了她藥的話。
因著恩情,愛麗想要報答。
皇女不是什麼好枝,尤其是她在聽到了楚議長的女兒與侍女長的爭執後。
愛麗走在漆黑的花園裡的隱秘角落,宮中的女僕總是比它的主人更明白它的薄弱處在哪兒。
夜風吹得她褐色的頭髮亂飛。
她匆匆掖了掖發角,總算是瞧見了韋岫的身影,她招呼著韋岫,卻見到了韋岫身後帶著的人。
愛麗頓住了。
即便尚且隔著三四米,她依然認得那雙在星空下依然能辨出淺黃色的眼睛。
侍女本能地想要逃走,韋岫已然追了上來,她握住了愛麗曾經因過敏而發紅的手。
「愛麗·阿爾克。」年輕的女孩說,「我非常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殿下比我更需要你的幫助。」
在侍女略顯僵硬的身軀前,韋岫塞進她掌心一隻天鵝絨的袋子,侍女微微用力,便能感覺到袋子中的身份卡與寶石。
「幫幫我們。」韋岫真誠說,「聽說殿下是您親自從寧縣接回來的,從這點來說,她幾乎能算是您找回的孩子。幫幫她吧,然後去休個假,去我和您提過的我的家。」
「我不會害您的。」
侍女仍有些猶豫。
她低聲說:「我感激您,所以才給了您通訊。您不能,至少不應該這麼對我——」
韋岫不置可否。
黎裡看了一會兒,她摘下了帷帽,皇室的相貌在星空下令侍女忍不住想要屈膝。
她看著侍女,說:「告訴我。然後我救你離開,或者我現在與韋岫轉身就走,留你在這兒,等韓涯反應過來,再動手除掉你。」
侍女被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