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裡的感覺更複雜。
她說:「我感覺他是從發現我是實驗成果後才變的。你說他是什麼意思,一邊教我各種生存的辦法,一邊又想利用我的死亡達成目的。」
「你見過這種下棋人嗎?」黎裡眸色深深,「一邊想要圍殺,一邊又再教對手如何跳出圍殺。」
她甚至有些譏誚:「良心發現嗎?」
王奕想著李褚作為楚檀同樣心黑手痕的做派,並不覺得這是個有良心的人。
他笑了笑,說:「或許他有兩個夢想。」
黎裡看向王奕。
王奕同她說了一句話。
黎裡聽後垂眸深思,王奕的通訊已經修好了,電話的那頭傳來了荊攔焦急的幾乎變形的聲音,聽著下屬的迫切呼喚,王奕起身同黎裡道別說:「荊攔很快便能來接我,我得回去想辦法治病了。」
黎裡並不攔著王奕,她只是從取了一瓶血給王奕說:「我的,治病或許用得上,你帶著。」
王奕聞言挑眉,他含笑道:「師姐,這事違反。我要是真研究了,得算是叛國吧?」
黎裡說:「或許很快就不會算。」
王奕微愣,黎裡已經轉過頭去同負責監控飛船航線的君瑤說話。
黎裡說:「君瑤,玩心計我贏不了楚侯,我甚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所以咱們如果想要阻止他,阻止國戰,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帝國的皇女在她的飛船上,再平靜不過的開了口。
她說:「我要造反逼宮了,你來嗎?」
君瑤聞聲回頭,他金色的瞳孔與黎裡金色的瞳孔撞在一起。
他能看見他主君的眼眸裡燃起熊熊焰火,那焰火燎原,燦爛如日炎。
黎裡沒在開玩笑,所以君瑤同樣說:「四年未到,我是您的刀。」
荊攔接到了王奕。
初見褐發黃眼的頭領,荊攔嚇了一跳,連問:「……頭兒,你什麼時候染得頭髮,還漂了瞳色?」
王奕微微一笑:「基因汙染的後遺症,你想要試試嗎?」
荊攔即刻後退一步,尤為恭敬道:「是小的說錯話了,頭兒,醫生裝置都弄到了,你回去咱們就可以嘗試治療了。」
王奕並不懷疑荊攔的能力,他點了點頭,便聽荊攔又說:「不過醫生要價很高,咱們沒那麼多現金,估計得拿庫存的『商品』抵一部分。頭兒,『鑰匙』在你這兒吧,你看是不是抽空去『交易』一下?」
聽到「鑰匙」,王奕頓了一瞬,緊接著輕描淡寫道:「我拿去投資了,『鑰匙』暫時沒了。」
一聽『鑰匙』沒了,荊攔整個人差點裂開。
他連忙追著王奕問:「頭兒!你知道那『鑰匙』是咱們這隊伍積了好幾代的武器庫吧,你殺掉的前老頭兒——你廢了多大力氣從他手裡弄來的。咱先不說欠著的醫療費啊,你把『鑰匙』弄沒了,咱們下批貨都沒法交啊!」
王奕聽得煩,他停下腳步,面無表情:「說了是投資,不是沒了。」
荊攔被堵的沒話說,只能道:「好好好,投資,頭兒,你投了什麼,要投一整個武器庫?」
王奕想了想黎裡說的話,他勾起嘴角,同荊攔說:「帝國。」
荊攔:「?」
王奕向前走去,他輕描淡寫道:「我投了皇帝的位置。」
第159章
雖說已經做了足夠準備,但是當星海議會如約召開時,韋岫還是忍不住緊張。
趙妍察覺到她緊繃的神經,向她投來試探的一瞥,韋岫長舒了一口氣,恢復平常心,跟在了趙妍的身後。
走進議會廳時,人還沒有到全。
趙妍在自己的議席上坐下,掃視著在這一年裡似乎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