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思看一眼門,還是沒捨得踹開。踹開了要賠錢的呀!
二樓不高,還有一個樹,她拽著樹枝一點點地晃悠下去也行。在這之前,她要先把廁所打掃乾淨。
陸行風著急回家,走路快,踹門的速度更快,都沒給蔣思阻止的時間。
陸行風看著蔣思拿著拖把拖廁所地面,「她們人多?」所以打不過在這裡拖地?
要不說一年瘋玩童年影響深遠呢,陸行風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剛出口,蔣思就懂了。
「我向學校申請了一份勤工儉學的機會,打掃廁所收入最高,整個一棟樓五間女生廁所都被我包了,男生廁所還沒有被人幹,你要承包嗎?」
「不!臭,髒。」
「立規矩,維護好,不髒。開窗,噴酒精,放果皮,不臭。一天只打掃一次,一次只需要十分鐘,五間只需要一個小時,一個月三百。活兒輕、時間少、錢多。一頭豬五百,三百能給年年買半頭豬吃。」
「找誰承包?」
「直接找校長,行政樓三樓校長室,校長還沒走。還有,走之前把修門錢給我。」
「我的錢還要給年年買校門口的糖餅。」
「那不用給了,我明天訛……我明天找那些女生賠償。」
回到家,年年果然醒了。陸行風把放在書包裡保溫的糖餅給年年,再把他承包了學校一棟樓男生廁所的事情告訴荀雪和陸冰。
肉都吃不下了,荀雪看著兒子,心情複雜,「兒子,咱們家還沒窮到那個份上,而且咱家也不是窮養兒的那種家庭。你要是錢不夠了,我讓你爸每個月多給你一百塊。」
陸行風:「錢夠用。」
陸冰:「怎麼想起了做這件事?」
陸行風:「沒人幹,太髒,不想去,一直忍著難受。比女生廁所差遠了,蔣思承包了女生廁所。我先承包著,帶個頭,等他們觀念改變了就有人接手了。」
陸冰:「我尊重你的想法,想做就去做。」
荀雪:「我有意見。」
陸冰:「你說。」
陸行風:「我視情況採納。」
荀雪聽懂了兒子的潛在話,她可以拒絕,他不聽。這樣的事情從小到大每天都在發生,他自己的事情他要自己拿主意。她和陸冰的胸懷是經過年年訓練出來的,生氣閥極高,這八年,他們沒有遇見一件能讓他們生氣的事情。兒子也就主意大一點,就是兒子突然退學、突然早戀,他們也能接受。
荀雪:「打掃廁所前換髒衣服,戴上手套、頭套、腳套。」
要求不過分,陸行風點頭。
陸行風承包了,還是沒有打掃成。班裡男生多,就借他知識點背誦導圖的男生佔據了男生總人數的一半,一人兩天,陸行風沒有打掃一次廁所就拿到錢了。
陸行風給男生廁所立了規矩,規矩很多很細,細化到了不同身高的兩腳站立寬度,地上還有刻度線。
上個廁所比上課的規矩還多,男生痛苦。痛苦也無處申訴,申訴了也無人處理,有人處理也申訴無效。
他們想要默默反抗時,一群為了期末成績提高十分的男生來廁所監督了。
不到一個月,男生廁所比教室更乾淨更規矩,陸行風滿意,不再憋著回家解決了。第二個月,陸行風放出訊息讓其他人承包,來了三個人,不想以自己的名義承包,只給陸行風乾活。陸行風沒意見,他管著,還能確保廁所一直能幹淨到他畢業。三個人,一人十天一百。
陸行風只承包不打掃,沒有人拿這件事說他。蔣思這邊不容樂觀,已經有人開始以廁所為中心給她起外號了。
蔣思:「學習壓力不夠大,閒的!」
陸行風頭也不抬地寫著物理試卷,一心兩用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