揹包裡有一個大玻璃瓶,裡面是黑乎乎的藥膏。
年年小心翼翼地抱住大玻璃瓶, 再躡手躡腳地跑到洗漱室,輕輕地關上門, 鎖上。
鎖上門,姐姐就聽不見聲音啦
年年開啟玻璃瓶,快樂地哼著《蝸牛與黃鸝鳥》的曲調,自編自唱。
「」
[阿門阿前一個大怪物, 哎呀哎呀正在抹膏膏, 毛毛背著那重重的殼啊一點一點地長出來。阿姐阿姐正在睡覺覺, 不知不知年年在這裡,年年只要悄悄地抹呀, 姐姐就不會發現啦。]
一瓶的藥膏被年年全抹在了身上,屁屁和jiojio都沒有放過。
年年照鏡子, 笑容燦爛。
明天鏡子裡的年年就是渾身長滿黑毛毛的威武大怪物了!
年年樂滋滋地開啟門, 再輕輕地爬到姐姐的床上, 鑽進姐姐的懷裡。
三姐姐睡覺輕, 年年機智地鑽進了二姐姐的被窩裡。
年滿沒有睜眼, 感覺到了來自肚子上的重量,知道年年半夜從年恬床上爬到了她的床上。她肚子上擱著的應該是年年的一條小短腿。
年滿閉著眼睛把年年摟到懷裡。
年滿迷迷糊糊地想著手感有些不對,還沒等想明白,又被睏意拉入了夢境裡。
外面的噪聲吵醒了年滿,年滿的腦子比身體先清醒,下意識地給年年拍拍背。
手感不對……
黏糊糊的……
年滿心裡的警惕立刻飆升到最高值。
年年昨晚又做了什麼!
希望不是她猜的那個。
年滿深呼吸, 慢慢地睜開眼睛,呼吸驟停。
床單上和她自己身上全是黑乎乎的一片。
先不慌,先不急,先不氣。想一想童子尿,想一想臭鼬。這是小場面,只不過洗一洗床單洗一洗澡而已,不是大事!
只要這個黑乎乎的東西不是生發膏,就不是大事。
只要不是生發膏!
年滿掀開被子,去看年恬的揹包。只要生發膏還在,她就不生氣。
被拉開的揹包鏈……
消失不見的生發膏……
年滿再深呼吸,捂著黑乎乎的心口走向洗漱室。
洗漱盆裡的黑手印黑腳印……
被挖空的一整瓶生發膏……
「啊啊啊啊啊啊!!!!!小、胖、墩!!!」
正在疊被子的年恬放下被子,循著聲音走到洗漱室,看到眼前這一切,呼吸急促了。
年滿欲哭無淚地看向年恬,「我怎麼做才能不讓自己汗毛旺盛?」
年恬安撫:「連續塗抹一個月才有效果,一個晚上不礙事,只是有一些難洗。」
年滿安心了。
放鬆的太早了,等她洗澡的時候她才知道年恬話裡的難洗是有多難洗,她洗到崩潰也沒有把脖子上和手臂上的顏色洗掉。
她洗了整整二十遍了,從黑色洗到紫色再洗到橘紅色。這讓她想起了嬌嬌去年用鳳仙花染指甲時被加了白礬的花汁染紅的手指頭,橘紅色的手指頭持續一週。
她脖子上和胳膊上的橘紅色不會也要掛一週吧?
年恬默默地點了點頭,把她昨夜寫在生發膏瓶子上的注意事項給年滿看。
注意事項上,用比周圍的字都大一號的加粗字型寫了生發膏易著色,使用時要戴手套和頭套,需細心操作。
年滿閉眼,深呼吸一百下,確定她現在的狀態不是衝動,她兩眼冒火地走入臥室,掐住年年的胖臉蛋,捏!
年年小鼻子動了動,聞到了二姐姐激素分泌失調的味道,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氣息,過一會二姐姐就要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