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就是:餓狼吃肉,會被殺;爬蟲吃肉,會隨著肉一塊被扔掉。
他們沒有做餓狼的血性和膽氣,他們就做一個讓人不願意看一眼也懶得出手的爬蟲。
他們怕的不是受傷,而是傷口治不好呀!
還有什麼事情能比一個小孩給他們動手術更恐怖?如果這個小孩一個手抖切開了他們的大動脈,如果一個不慎剪斷了他們的神經……
不要動手!有話好好說!
他們賠錢!賠誤工費!賠精神損失費!
麻醉藥被鎖在櫃子裡,火火拿不到,他用繩子綁住他們,嚴肅道:「沒有麻醉藥,你們忍一忍,不要亂動。」
這誰能忍住!
「你們要是亂動的話,釘子鑽到肉裡,你們會更疼。」
嘴巴被塞著,他們拼命搖頭。
他們不做手術!不做!
年恬和其他八個醫生一身疲憊地從休息室對面的手術室裡出來,他們九個人,站了十二個小時,手術成功了。
送志願患者過來的是患者的姐姐,她緊張地看著年恬。
年恬摘下手套,笑著點了點頭。
患者姐姐一瞬間紅了眼睛,自從妹妹查出病情後一直不哭的女強人把這一年憋在眼裡的淚全流了出來。
抱著大奶瓶坐在門口守著姐姐的年年抱住姐姐的腿,滿足地吃下第一個成熟的金果果。
年年爬到姐姐身上,額頭拱一拱姐姐的脖子,用力親姐姐一口。
「&」
[撒嬌嬰兒語:年年好愛姐姐啊。]
全神貫注了十二個小時,即便是經過刻意鍛鍊的青壯年都受不住,更何況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的年恬,年年爬到她懷裡時,她搖晃了一下,及時靠到牆上撐著。即使如此,她也沒捨得放下跟她撒嬌的年年,抱著親一親,慢慢地走回休息室。
年恬沒有在休息室看見火火,問年年:「火火呢?」
年年指向走廊另一頭的手術室。年恬疑惑地走過去,看到手術室門上代表手術進行中的紅燈,迅速穿上手術服,再用手術服包裹住年年,屏著呼吸進入手術室。
一進入手術室,她看到了火火拿著手術刀切開陌生人的腿,聽到了被綁著的陌生人嗚嗚的哭聲。
犯罪現場?
年恬沒有打擾,放年年坐到移動託盤上,站到火火的對面安靜地看著。
火火不是年年。火火做事有成算。她觀察了一圈,火火做的術前準備都到位了。火火也考慮到了他動手術時沒有人幫他,需要的接骨板、髓內針、止血紗布等等都在他伸手便能拿到的地方。
紅色的手術燈不僅引來了年恬,還把其他八個醫生引來了。
他們已經聽夏清雨說了前因後果,老僧定定地抱著胳膊站在火火身後看著火火動手術,沒有阻止也沒有代替火火動手術的意思。
實驗體震驚又憤怒地看著他們。
躺在手術臺上的實驗體不敢動,其他實驗體拼命掙扎著,但又不敢太劇烈,他們全身上下只在重點部位蓋了一塊小毛巾,鳥大的無所謂,鳥小的不想讓同夥知道。
火火的每一個動作都近乎完美,只在固定鋼板時,力氣不足,固定的有些歪了,這不要緊,實驗體的骨頭還是能長好的,只是慢一點而已。
完成固定,火火細緻地縫合肌肉、筋膜、髂脛束、淺筋膜,最後面板。
站在火火身後的醫生欣慰地點了點頭。雖然動作慢了一點,中間也出現了一些小瑕疵,但瑕不掩瑜,是他們心目中小神童該有的動手能力。
坐在移動託盤上年年和實驗體對視。
「&」
[不要哭了,火火哥哥做好手術了,所有人都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