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雨被問住了。
把洗臉盆當成飯盆用好像也沒什麼,都是盆。
火火操作電餅鐺時很小心,一次都沒被電餅鐺燙到。等年年喝完奶睜開了眼睛,火火拿著濕毛巾給年年擦擦臉擦擦手,再把雜米糊大碗和夾餡吐司洗臉盆端到年年的面前,認認真真地餵年年吃飯。
夏清雨:「年年不是會自己吃飯嗎?」
年恬:「會自己吃飯就不能餵了嗎?」
夏清雨扭頭看她:「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對,惹了你?」
年恬挑眉:「你猜。」
夏清雨焦躁地抓頭髮。
夏清風笑著看年恬逗夏清雨。
夏清雨知道自己太緊張堂哥的手術了,年恬在用這個方法讓他放鬆。
他失眠了好幾天,一想起這個怎麼看怎麼荒謬的手術就心慌焦躁。年恬才讀高一,以前沒有任何的臨床經驗,這次的手術又是複雜的開顱手術,手法更是聞所未聞。
堂哥鐵了心地讓年恬動手,他怎麼勸都沒有用。昨天,堂哥說了一句話讓他沒辦法再勸了。堂哥說他的頭疼症從去年開始逐漸頻繁,昏迷時間也越來越長,他活不到明年的秋天,如果他一睡不醒,他不想死在醫生刀下,他想死在年恬手裡。
這一次手術,他和堂哥都瞞著家裡人。如果堂哥出了意外,他要替堂哥把年恬摘出來,自己擔著。
夏清雨不知道如何處理現在的心情,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壓到年恬身上,「你可以的,是不是?」
年恬:「百分之六十吧。」
夏清雨的心,懸的更高了。
醫生給的數字是百分之五,年恬給的太高了,聽起來就像隨口說了個數字。
年恬等年年吃飽了飯,捉住年年的小胖腳,親一親,笑道:「有了年年,百分之百。」
傍晚,八個醫生陸陸續續到達。
年恬看到這八個醫生,心中掀起巨浪,驚詫地看向夏清雨。
夏清雨急擺手,「我確實給了高薪,不過他們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過來的。」
夏清風:「是我邀請他們過來的,我和他們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趙岱整理身上的白大褂,氣道:「我十年前不知道指點我的知己、伯樂、人生啟明燈是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屁孩。十年後的現在我又上當了,我還以為是哪一個隱姓埋名的大杏林。你讓這麼小一姑娘給你動刀,不想活了?!」
夏清風:「讓你們動刀,才是真的不想活了。」
趙岱:「氣人的本事十年如一日。」
其他七個醫生和趙岱的被騙過程一樣,和他現在的反應也一模一樣。他們對年恬已經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了,只有水平相當的醫生之間才會用信任這兩個字來肯定對方的手術成功率。年恬沒有臨床經驗,甚至沒有進行系統的醫學知識學習,只是自己翻書看。讓年恬主刀太離譜了。
面對他們的質疑,年恬沒有任何的負面情緒。
這裡的每一個醫生十年後都成了領域內的大拿,即使他們現在還默默無聞,他們也值得她所有的尊重。
年年抱著個大西瓜,和火火一塊坐在牆角的小板凳上,看姐姐向其他醫生證明她的實力。
火火目不轉睛地看著年恬的手術動作,無聲無息地記在腦海里。
年年看一看火火哥哥,伸出小胖手在火火哥哥面前晃一晃。火火握住她的手,繼續看。
年年放下大西瓜,悄悄地爬到實驗臺上,抓住另一套手術器械,遞給火火。
火火抱住不鏽鋼消毒盒,不眨眼地看著其他醫生的手術動作,認真地聽他們說話。
年恬用行動證明瞭自己足以擔任這次開顱手術的主刀人,她對人體頭顱的瞭解比他們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