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含著些涼意的風吹拂過來,讓簡桑感受到了點涼意。
雖然他其實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心裡冷,還是身上更冷。
他當然可以理解沈明宴是有事來不了,他不怪他,因為他知道沈明宴來不來都是自由,就算他不來也沒什麼可指摘的。
可他到底是真的堵車了嗎?
還是真的……去看賽車比賽去了?
酒店的燈落在簡桑的肩膀上,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吹著些許含著涼意的晚風,他的思緒忽然有些飄散,這讓他想起了前世。
明明約好的結婚紀念日,沈明宴會跑去比賽。
明明約好的週末,沈明宴卻總是忙著打遊戲,聚會。
他總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他總是會讓他等很久。
他真的是很害怕孤單的,可是沈明宴卻總是讓他等。
……
路燈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當又有一陣冷風吹拂過的時候,簡桑從回憶中抽身,他以為自己不會再為過往的回憶傷心了,可不得不承認的是,或許是這段時間沈明宴對他太好了,所以他居然又在等他。
真是太丟人了簡桑。
他像個給顆糖就會眼巴巴丟盔棄甲的小孩。
簡桑準備挪步進場的時候,不遠處卻有車燈亮起,接著他就聽到了一聲有些刺耳的剎車聲,那輛價值不菲的豪車主人卻絲毫不憐惜,隨便就被丟在了路邊。
沈明宴從上面下來,因為過於著急甚至一度忘記拿西裝外套。
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兩步後低咒一聲又開啟了車門,將外套撈出來後大力關上,那輛豪車的車門再次不被憐惜的大力關上,可見主人暴躁的情緒。
沒走幾步,沈明宴看到了門口的簡桑。
四目相對的時候,似乎有一瞬間心臟都漏跳了一拍。
簡桑邁步朝大門走,沈明宴快步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說:「在等我嗎?」
離得近了就能感受到身旁的人有些著急的喘息。
甚至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簡桑頓住腳步,有些驚訝的看向他:「你受傷了?」
沈明宴看到自己手腕處殷紅的血,對上簡桑著急的眼睛,解釋說:「不是我,今天本來早就出門了,結果路上遇到個人突然發病,當時路上也沒別的車,沒辦法,我就送他去醫院了,誰知道醫院那段路堵車的厲害,所以這會就來晚了。」
簡桑安靜的聽完他的解釋,抬眸的時候就對上了沈明宴黝黑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寫滿了焦急和擔憂,滿滿的全都是自己。
沈明宴拉著他的手,就像是頭軟乎乎的大狗狗撒嬌一般:「沒生氣吧?」
簡桑心底剛剛的那股莫名的難過滿滿的就這樣煙消雲消了,看著沈明宴的眼睛,他緩緩的搖頭,溫聲說:「沒有生氣。」
「那就好。」沈明宴這才勾唇笑了笑,慢悠悠的拉長尾調:「謝謝老婆。」
簡桑震驚的抬頭看他,對上了男人不正經的眼眸,在瞬間羞惱了幾分,瞪他一眼:「別瞎喊!」
沈明宴「嘖」了一聲,表達不滿。
簡桑的心卻也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他忽然好像漸漸的懂了,為什麼明明這輩子沈明宴說喜歡他,他也不敢再那麼義無反顧的和他在一起。
因為他害怕。
他害怕了漫長的等待,害怕了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理由和藉口。
他不自信。
甚至在簡唯唯說賽車的時候,他都沒有自信堅定的認為,沈明宴肯定會來當自己的舞伴,而不是去觀看賽車。
他害怕失望。
他害怕受傷。
可是這次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