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的出國,雖然不算長,但也足夠改變很多的事情,簡桑一時間陷入自己的思緒裡,恍恍惚惚的,再回神的時候,聽到了身旁有人在議論:
「哇塞,那是什麼車?」
「看起來好貴啊。」「是來接人的嗎?」
「是學長嗎,他看起來好帥啊……」
簡桑回過神,朝不遠處看去,在長廊的盡頭,馬路的邊上停著—輛他最熟悉的車。
有人站在車門旁,男人的身子英俊高大,他穿著一身西裝筆挺,午後細碎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給人渡上了一層金光一般,歲月讓他看起來成熟了很多很多,可是當看到簡桑的時候,沈明宴卻還是—如既然的露出了笑容來,朝他揮了揮手。
有那麼—瞬間,好像—切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一般。
不管沈明宴是什麼樣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當他看向他的時候,就永遠還是簡桑記憶裡的青蔥少年。
就像是有魔力一般的,簡桑邁開步子朝他走了過去。甚至帶著些自己都未能察覺的緊張。
他和沈明宴實際上不是—所學校,所以沈明宴比他結束的早。
看到他的時候,沈明宴勾唇笑了笑,他從車裡拿出了一束早就買好的花遞給他:「恭喜畢業。」
簡桑接了過來,他沒有想到在今天依舊能見到沈明宴,昨天打電話的時候,沈明宴說他還在外地出差,可是今天就來了。
沈明宴慢聲道:「阿姨讓我來接你回去。」
簡桑知道自己母親跟沈明宴關係好,這兩年這位大少爺可沒少花心思,已經讓溫雅徹徹底底的屬於他的陣營,甚至有事沒事還愛嘮叨簡桑,搞的他有時候都懷疑誰才是溫雅親兒子。
學校外面的街道有隻以前他們倆一直在共同餵養的流浪狗小跑了過來。
簡桑看到它的時候有些意外:「是小白。」
沈明宴也側目看了過去,指了指它身後:「生了小患子。」
簡桑也跟著發現,小白的身後還跟著幾隻更小的患子,其中一隻小黃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隻小黃狗跟他以前和沈明宴養的那隻很像。
沈明宴明顯也發現了。
兩隻小狗就好像是意識到要分開了,有些不捨的蹭著簡桑的褲腿。
沈明宴蹲下身子來,小白似乎還記得這位曾經餵養過自己的主人,親暱的蹭了蹭,將自己的患子給他們倆看。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落下來,小黃狗舔了舔沈明宴的手。
簡桑在旁邊看著覺得有趣,微笑說:「它在給你介紹它的孩子們呢。」
沈明宴蹲下身子來摸了摸小狗的腦袋,應了一聲,慢悠悠的說:「收養一隻也不是不行,以前養大黃的時候,大約也這麼小的時候養的。」
簡桑輕聲說:「你要養嗎,行倒是行,但是我………」
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沈明宴卻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側目看向他,勾了勾唇:「但是你要去伯克利,所以沒有辦法照顧它們?」
一直沒想好怎麼開口的話被沈明宴說了,簡桑心裡有一瞬間像是放下了一塊石頭,卻又好像壓住了一塊石頭。
到底是重生了—輩子。—切都和從前不—樣了。
他們不會再和從前一樣生活在一起,而是要分開,各自奔赴不同的人生了。
這本來是他曾經計劃好的時候,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刻,他的心裡卻是說不上來的滋味,甚至有些不敢去看沈明宴的眼睛。
簡桑試圖開口說話,聲音還有些苦澀:「嗯……上週申請好的事情,我正想找機會跟你說。」
預想中的事情,他本來以為可以平靜的說,可是心情卻沒有想像中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