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宴邁步走到他的面前。
簡桑說:「臉上髒了,我給你擦擦。」
沈明宴應了一聲,乖乖俯身到他的前面,他黝黑的目光望著簡桑,卻伸出有些粗糲的指腹落在簡桑白嫩的臉頰上,勾唇:「你自己也是個小花貓。」
簡桑意識到自己也忙了一下午可能臉上也不是很乾淨。
他脫下手套,從口袋裡拿出衛生紙,讓沈明宴再低一些,給他擦了擦臉,動作很溫柔,調笑道:「誰也別嫌棄誰。」
他們靠的很近,沒有距離。
好像這裡真的讓人忘記了外面的紛紛擾擾,只有心與心的距離。
甚至真正的,像個在村子裡,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夫妻一樣,日子過得充實忙碌卻溫馨。
簡桑擦乾淨臉後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卻被沈明宴握住,他的目光黝黑有些深沉,帶著些令人壓抑的氣場:「手怎麼回事?」
簡桑看向自己的手,那裡的水泡甚至已經磨破了。
傷口不大,但是和白皙的手掌相比起來,那裡通紅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
沈明宴的臉黑的嚇人。
簡桑說:「沒什麼的,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沈明宴瞪了他一眼,可能是捨不得罵,所以這一眼兇的很。
簡桑無奈嘆息說:「哪那麼金貴,我以前乾的活也不比現在少,沒什麼事。」
誰知道這話壓根就沒起到什麼安慰性的作用,反而讓沈明宴更難受了,他看著簡桑,眼眶甚至都有些泛紅,在簡桑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被人摟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簡桑懵的厲害,有一瞬間腦子空白,只有被擁抱的結實感。
沈明宴的頭埋在他的肩膀,似乎哼了幾聲,才悶聲道:「就是金貴。」
簡桑一愣。
「在我心裡頭。」沈明宴的聲音低低的在他的耳畔響起,分量卻很重:「在我心裡頭,沒有比你更金貴的人了。」
……
簡桑站在原地,有一瞬間,他覺得以沈明宴這種緊緊抱住的姿勢,他們倆像是要融為一體一般。
可是好像也是在這一刻。
他們的心,幾乎就是緊緊貼在一起的。
不遠處傳來村長的聲音,簡桑推了推,他們分開。
簡桑從來都是擅長隱藏情緒的,即便他臉上沒有什麼,但是從有些緋紅的臉頰還是能看出來一些情緒的波動,他低聲說:「走了,集合了。」
沈明宴應了一聲,跟在他的身旁。
眾人聚在一起,重新復盤今天麥田裡的戰績。
簡桑和沈明宴的都割完了,戚梅的割完了,徐海洋的也割完了,剩餘下的幾個人都沒有割完,不能參與今晚的大餐和盛宴。
眾人一起往回走。
簡桑要拿自己的工具,沈明宴自然的幫他提了過來。
這一幕被村長和其他地裡的農人看到,笑著說:「這個小夥子真會照顧人,將來肯定是個疼媳婦的。」
這話本是個玩笑話。
沈明宴卻在眾人的調侃聲裡側目看了簡桑一眼。
簡桑別過臉去。
沈明宴看著村長他們,勾了勾唇說:「瞧您這話說的,哪用的著將來啊,現在也會疼。」
眾人都跟著笑,只有知情的人投來曖昧的目光。
一群人往回走。
村長家就擺了豪華大餐的桌子在院裡,幾個年輕人回來聞到這香味就是飢腸轆轆的厲害,只差沒有把口水流到地上了。
簡桑他們去洗了個手回來,都坐下了。
王陽跟在戚梅的後面。
戚梅知道他累,下午一直在幹活,偷偷看了一眼村長,坐在桌子上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