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宴不置可否:「那怎麼辦,我明天要寫檢查嗎?」
「要寫。」簡桑沉凝入水眸子倒映他的身影:「抽菸不好。」
沈明宴低低的笑了笑,他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又性感,可能是抽菸的緣故,這個年輕的身體,有一瞬間和多年後成年版的男人交疊,重逢,那樣的像似。
「行。」他說:「寫就寫。」
也一如從前很多次的那樣,每次爭吵,只要他和簡桑的目光對視,就一定會退讓。
雖然如今已經與往昔不同。
以前簡桑管他,是因為婚姻,現在簡桑管他,是為了校規校紀。
沈明宴走回天台欄杆牆壁處,迎著秋季的風深呼一口氣。
「咚咚咚……」
天台的門口,忽然又有腳步和聲音傳來。
應該是巡邏的老師。
在沈明宴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簡桑拉著他的手,快速的跑到不遠處的箱子後面躲了起來,兩個人蜷縮蹲著靠在一起,距離很近。
那拿著手電筒的老師過來照了幾圈,沒看到人,又走了。
簡桑探頭向外看去,確定沒人後才鬆了一口氣。
回過頭,對上沈明宴含笑挪揄的眸子。
簡桑頓住,清冷的面上劃過一抹不自然:「笑什麼。」
沈明宴慢悠悠的說:「那你躲什麼。」
簡桑怨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天台平時不允許人上來的嗎?」
沈明宴站起身,靠著箱子,身形高大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瞥著他,慢悠悠的說:「那你不是來逮我的嗎,你心虛什麼。」
簡桑一哽。
這是極少數的時候,伶牙俐齒的人被沈明宴哽住的時候。
沒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為在危急關頭,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和沈明宴是一起的,他沒有辦法推沈明宴出去擋槍,所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他帶著沈明宴一起躲了起來。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簡桑推了推眼鏡,瞥了沈明宴一眼:「你是比較喜歡寫兩份檢討嗎?」
沈明宴笑眯眯,放肆又輕狂:「如果是老師的話,沒人會讓我寫檢討。」
言下之意。
只有你會讓我寫。
而我也只聽你的。
簡桑沉默半響,所想的事情卻截然不同。
沈明宴從來不怕有什麼處罰,因為他有底氣和任性的資本。
而老師出現的那一刻,自己卻怕極了,怕會不會因為違反校紀校規被連帶處罰。
那樣獎學金就沒了……
可是家裡到處都需要錢。
簡桑揉了揉眉心,想自己果然是昏了頭來天台,啟唇對沈明宴公事公辦開口:「這可不是你違反校紀校規的理由,下次不許了,這裡很危險。」
這話若是換個人來絮絮叨叨,大少爺的暴脾氣保準會炸毛。
可沈明宴看著他,心情卻慢慢的變好了許多。
前世他認識簡桑認識的太晚了,那個時候溫雅的身體已經不好了,而他們也是在高三即將畢業的時候,才成為了同桌。
他從來沒有機會詳細的瞭解過學生時代的他。
就算後面結婚了,簡桑也總是嚴肅的,做事井井有條的,一絲不苟,幾乎不會出錯的。
可是重生一次後,他慢慢的見識到了與從前不一樣的簡桑,不再是那個每天說教自己的,總是很嚴肅的妻子,而是脆弱又辛苦生活的,而是也會苦惱的,而是生動的,也會帶著他一起躲老師的簡桑。
沈明宴懶洋洋道:「是是是,會長教育的是。」
這話要是在從前,簡桑會很生氣。
可現在他們沒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