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爸爸這個時候從陽臺探個腦袋進來,「但是,佳佳啊,離婚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是應該跟我們講,雖然我們可能幫不上忙,但不想你什麼都憋在心裡,苦了自己。」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來。
「是啊,結婚的事情也是,你如果提前告訴我們,小嚴也不至於挨你爸那一棍子。」
沒聽錯吧,嚴勵挨棍子了?佳佳從媽媽肩上抬起頭來,眼角還掛著殘餘的淚水,媽媽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安慰。佳佳哪裡顧得上,拂開媽媽的手,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的親爸,「爸,你打他了?」
唐爸很不好意思地僵笑一下,抖了抖肩膀。佳佳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真的打了嚴勵。
「這也不能完全怪你爸,小嚴突然來找我們,讓我們把你嫁給她,還說什麼會好好照顧你的話,你想啊,我們又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且那個時候,我們又不知道你和容靖離婚了。我和你爸都以為他不是騙子就是神經病。我們趕他走,他又不走,你爸本來想嚇唬嚇唬他,伸手就從牆角抄起晾衣杆,朝他揮了過去。誰知道他也不知道躲。」唐媽媽越說越激動,拍著大腿,「這傻孩子!」
聽媽媽這麼說,嚴勵是夠傻的。要知道,唐爸可是特警院校培養出來,逮得了小偷,降得住強盜,耍得了打狗棒,玩得轉槍枝彈藥的人民警察!挨他一棍打,那還不身受重傷?
幸好唐爸只是嚇唬嚇唬他,不然,以唐爸的實力,他非得缺胳膊斷腿不可。
說到缺胳膊斷腿,佳佳不由得好奇,「爸,你打了他哪裡?」
唐爸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小腿肚,同時強調說,「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所以,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氣。」
十分之一的力氣也夠嗆。
佳佳小時候淘氣,有一年過年回姥姥家,將一枚點燃的炮竹放進一個同齡男孩的連衣帽裡,嚇得男孩子撕心裂肺地大哭,那一次,是唐爸唯一一次出手打她。捱打以後,她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理他,唐媽怪他下手太重,他當時就說了這句話,「我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氣。」
可事實上,他十分之一的力氣,竟讓她的手臂青腫了將近一個月。
所以後來,她特別理解為什麼每次去警局玩,警局的叔叔們都會跟她說,「有你爸爸在,這片區的壞人都特別安分。」
可不是麼,挨他一警棍,得躺病床幾個月,偷什麼寶貝都劃不來啊。
大概是怕她繼續盤問這件事,唐爸生硬地轉移話題,「小嚴是個不錯的人,把你嫁給他,我們放心。」
唐爸是有多後悔向嚴勵揮了那一棍?竟然這樣為他說好話,也不怕把自己的女兒推向狼窩?
哪知道,唐媽媽也湊熱鬧似的,撫摸著她的手背,認真地回憶道,「佳佳,你可能不知道,一個星期前,他找到我們,我們不見他,他就在我們家樓下站到半夜。哎喲,那個時候……」談到嚴勵的好,唐媽媽就開始滔滔不絕。
從爸媽房間出來,佳佳下樓的時候,看見嚴勵和vera的助手正在客廳喝茶聊天。她往客廳環顧了一週,倒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看到婚紗女王。
看到她來,的助手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很知趣地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嚴勵正準備倒杯茶給她,佳佳拒絕道,「我晚上喝茶會睡不著。」
嚴勵那隻拿著茶壺的手停在半空,然後將茶壺的嘴稍稍轉了個方向,一邊給自己添茶,一邊喃喃自語,「真可惜,以後會少了一個共同的消遣。」
他說得太小聲,佳佳沒有聽清楚,問他「你說什麼?」
「沒什麼。」嚴勵雲淡風輕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扭頭看向她,「你準備就這麼幹坐著?」
「呃……」水晶吊燈下,佳佳眨了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