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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滾團送去陪滾地錦玩,柳賀剛到家,便接到一封急信,信來自南京禮部,稱南監有學子鬧事,非得見了他柳三元才能平息。
顧為道:“老爺,您去還是不去?”
柳賀道:“我不過一閒人耳,學子鬧事,為何找到我頭上?”
莫非是他在地方上太客氣,給了這些人他隨叫隨到的錯覺?
南監學子常常鬧事,若非他們是最高學府的學生,僅這鬧事的風氣就該好好治一治。
鬧事的緣由,也不過是要求科試文章縮短到五百字以內罷了。
柳賀拒了南京禮部的邀請,因而這一回,南京禮部上報在地方上興文教的官員時,便特特將柳賀給漏了。
南京禮部如今雖無大權,官階配置卻和北京禮部相同,都是些待養老的清閒官員,但不少南京六部官員也常常原官轉至北京禮部任職,因而此處官員也有幾分傲氣在。
柳賀並未將這份名單放在心上,顧為等柳賀的幕僚反而十分生氣:“老爺為府學、縣學捐銀,還購書贈予府、縣學,指點生員,若非老爺,府學書樓都建不成!”
府學書樓年代久遠,磚破了,屋頂還漏水,藏在其中的許多書都遭損毀,將樓修起來容易,將書卷恢復原貌卻是難。
鎮江府學教授向府衙申請過幾回,都被府衙搪塞了回去,府學教授忍無可忍,柳賀回鄉後,便找上了柳賀幫忙。
柳賀在士紳中頗有面子,他自家也不缺錢,便發動當地士紳為府學捐錢,出資為購買了不少書冊,府學相邀,他有空時便為生員們上一堂課。
柳賀可謂勞心勞力,但禮部上報名單時,卻獨獨將他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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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我去鎮江府衙問上一問。”
柳賀攔住了顧為:“不必問了,知府大人不會漏我的名,但他也無法決定南京禮部所為。”
何況這不過是南京禮部報上的名單罷了,柳賀生平所受的賞多了,不差這一個。
不過柳賀清楚,南京禮部無非是其他如今鄉居無職,記恨他未在學子鬧事上幫忙罷了。
但柳賀連官員都不是,又如何能插手南京國子監的私務?不說這個忙他本不想幫,就算他願意幫,他一旦去了南監,御史的彈劾不日也要到了。
柳賀這邊未將此事放在心上,在南京禮部官員眼中,柳賀倒是十分識相,沒將事情鬧大。
柳賀道:“恩師欲取締天下書院,朝中官員多有反對,但生員驕矜一日勝過一日,這些人聚眾鬧事,憑教官之力根本攔不住。”
顧為以為柳賀不清楚,在他耳邊道:“南監祭酒許國剛卸任不久。”
柳賀搖了搖頭:“我與許維楨相處雖不睦,他卻不必以此事暗算於我。”
監生鬧事,倒黴的絕對不是柳賀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閒居官員,許國這南監祭酒先跑不掉。
這事了了,柳賀才收到來自京城的訊息,說潘晟乞休歸鄉了。
柳賀:“……”
潘晟在禮部尚書位置上兢兢業業,柳賀從未聽他表露過歸鄉之意。
他剛收到京城來信,王錫爵又至太倉來信,建議柳賀把握好時機。
柳賀眯起眼睛。
禮部尚書之位……恐怕不會輕易到手。
九卿官員中,禮部尚書之尊貴是獨一份的,縱然吏部尚書權勢威赫,可禮臣能入閣,這才是最緊要的。
但他如今在鎮江,京城如何他也插不上手,何況禮部尚書的位置雖空了出來,張居正給他的信中卻未提到這一點。
若是在京城,風向如何他還能把握,此時在鎮江,諸事他都無能為力。
柳賀想想也就淡然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