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柳賀擔任日講之
後,天子漸漸和柳賀熟悉起來,知道他的本經是《詩》,也知道了柳三元常常被作詩難倒,以至於同僚們都常拿作詩一事和他開玩笑。
“柳中允入了貢院,任此次會試的同考了。”
天子聽見不禁有些失望,幾位講官之中,柳賀性子與他最合。
天子總覺得柳賀和他有些像,就是在母后和張先生面前裝乖,其實私下裡對有趣的事很感興趣。
但柳先生不僅是有趣而已,他的學問及他對文章的鑽研也令天子十分佩服,柳賀能將道理說清楚講明白,並非用長篇大論,而是設身處地地為他考慮。
柳賀今日去當考官了,天子心中自然有些失望,不過他心中清楚,柳賀不可能一直當他的先生,但至少柳賀當他先生這件事令他十分開心。
……
會試開始,出題由眾考官集思廣益,四書義三道,主考及副主考一同擬定,而到了五經義題,則由眾同考按分房,一人至少出一道,再由主考從中挑選,《詩》一經的同考官數量最多,一共出了七道題,之後由呂調陽和王希烈選出其中四道,會試命題便正式定下。
到這時候,柳賀也明白王錫爵又來擔任同考的原因了,主要是翰林院中治《春秋》的翰林少,《春秋》本就有孤經之稱,而能被選作同考的都是翰林院中表現卓異者,選來選去還是得王錫爵頂上。
王錫爵對科試可謂駕輕就熟,畢竟順天鄉試主考都幹過了,眾翰林中,他是最熟練的一位,出題及收卷的流程都很迅速。
出過題之後,各同考官便移至考房等待分卷。
柳賀手下也有幾員閱卷官,都是白髮白鬚,經驗比柳賀這個房官要豐富得多。
萬曆二年會試共有考生近四千五百人,錄取貢士卻只有三百元,比上一科少了足足一百人,競爭力可謂十分激烈。
柳賀這一房分到了近四百份考卷,堆在桌上可謂十分駭人,就拿、寫滿一年的量。
“不多言,儘快批閱吧,總裁催促起來,你我都擔不了責。”
柳賀與幾位閱卷官先將幾份有明顯錯漏的考卷篩落,再將考卷平均分配到幾位閱卷官手中,他自己也看了一部分考卷,之後眾閱卷官挑中的考卷也會匯總到柳賀這邊,由他決定優劣。
從某種程度上說,柳賀完全可以決斷一房考生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