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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考生也呈到考房中來,沈鯉原先憂心這考生不擅時務,如今一看,他比之。
當下沈鯉再不需要憂慮,將這士子文章薦到了兩位主考面前,同考負責選卷,至於科 揭榜
張居正面容英俊,人至中年依舊風采不減,在眾官中居於首位的他氣勢頗為凌厲,眼下各房同考都將考卷擺在桌前,有薦卷約四百份,同時還有備卷若干,這些考卷皆由副主考呂調陽審閱過,又由張居正進行最終的審定。
事實上,僅憑主考二人是無法將數百份考卷審完的,考生是否取中,關鍵依然在同考官。
張居正將吏科都給事中韓楫呈上的其中幾份考卷丟到一旁,在從各房的備卷中拿出幾份補上:“本官已強調過,多者多錄,少者少收,考卷既有不足,又何妨強行留中?”
韓楫躬身道:“下官明白。”
雖分配給各房的考卷數量大致相當,但考生的水準有高有劣,會出現一房佳卷多而有才華計程車子面臨淘汰、一房佳卷少而文章平平之人卻位列前二十的情形在,這裡便要求主考有一雙慧眼,能夠擇出明珠蒙塵的考卷。
張居正一貫精力充足,看卷的速度更是極快,未花費太久時間,他便挑出了數份不合適的考卷,再以備卷填補了進去。
自嘉靖年起,各房薦卷是否固定額數一事便引起過爭論,畢竟配額常常導致各房呈上的考卷高低優劣不同,但若是不固定額數,同考們自然儘可能向主考多薦卷,這樣又會影響會試閱卷的完成。
……
張居正最終確定了四百員的錄取額數,之後各位考官便按本經及南北中卷對考生進行排名拆卷。
南北榜乃是洪熙閣臣楊士奇對仁宗的提議,楊士奇為南人,他對仁宗道:“長才大器多出於北方,南人有文多浮”,因而定了會試取士“南六北四”之制,宣德以後則定下南、北、中卷制度,南卷百取五十五,北卷百取三十五,中卷則百取十。
明代在科舉取士時充分考慮了地域與文化水平的差異,雖然不能做到絕對公平,但相對的公平卻是努力達成了。
此時,四百位考生的考號資訊在文簿上一一填寫完,之後便輪到定五經魁的時候。
若會試主考是李春芳那樣的麵糰性子,他少不得要與副主考、同考官們商量一下五經魁的人選,但張居正本就是性情霸道之人,他不待其餘同考多說,便定了各房的經魁卷。
“《春秋》一經,定黃字號房庚午卷。”
王錫爵點頭稱是。
“《書》經,洪字房……”
張居正將《春秋》、《書》、《易》及《禮記》的經魁都定了,到了《詩》一房時,他也並不猶豫,將五位同考呈上來的首薦卷篩選過後,定下了其中一位為經魁。
會試放榜後,這五人便是前五了。
會試依舊按士子所治本經定名次,到了殿試中則不必有這般顧慮,殿試最終名次由皇帝決定,文章得了皇帝看中最為重要,本經都是其次。
既然定了名次,接下來便要拆捲了。
堂內的知貢舉官、監試官、提調官等此刻都同樣好奇,這一科又有哪些進士入選,又是何人會成為他們的同僚?
正如後世體制內進了新人,老前輩們總要特別關注一樣。
拆卷之後,眾考生的姓名、籍貫、三代等均顯露出來,因交到同考官們手中批閱的乃是謄抄後的硃卷,此時就需要與考生的墨卷進行比對,確認無誤後,閱卷過程才真正結束。
考官們俱是舒了一口氣,拆卷時若是出現意外,引發科場弊案就著實不妙了。
眾考官最先看的自然是五經魁的身份。
“《禮記》一經的經魁乃是紹興府的史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