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達的心思又不難猜,起事不告訴她,圖的就是永寧帝把她帶走,到時候她可以源源不斷地傳回情報。只不過郭汜達想不到她沒跟著永寧帝走,而是選擇了顏端跑到了西關。
確定了她的去處,且等在西關的郭家探子查明她在敬文侯府可以站穩腳跟,郭汜達就聯絡到她——小紙條上提醒她,她永遠都是郭家女,想過得好,永遠需要郭家幫她撐腰。
郭宛平越看越氣,但她再氣也沒有失去理智,顏端回到她身邊她就把這張紙條推了過去,「你瞧,他可真是我親爹!」她指著小紙條的下半部分,「你看看,他倒是沒忘記告訴我,他開年就要稱帝,讓我為他高興高興……我呸!」
顏端就愛郭宛平這份鮮活勁兒!
親眼見識過在他爹刀下聞風而逃的郭汜達以及當場嚇尿的永寧帝,他都不願意正眼瞧這二位,「不是我說,你父親他真是眼高手低……這信能交給我嗎?」
能賣掉便宜爹,郭宛平簡直是「固所願也」,「好!」
他倆商量了一下,傍晚回到家就聽說大哥二姐和薛逸也在正院裡,兩個人相視一眼,感覺……更妥了!
話說薛逸丟開自己的駙馬爹和公主繼母,只帶上自己的親信以及孃舅一家子來到西關。
覃靜州和泠境看這小夥子都蠻順眼,覃靜州親自測試了一下,就把薛逸塞進了自己的親兵之中。親兵嘛,除了外出拉練和執行任務,大多數時間都是在侯府裡活動。
薛逸「下班」後就有更多機會跟顏韻卿卿我我你來我往。薛逸一年輕帥小夥,根本遭不住有妖妃天賦的顏韻,他不僅徹底淪陷,更是有點意亂情迷內味兒,就是在當值的時候在覃靜州眼皮子底下公然走神並呵呵傻笑。
覃靜州問過女兒的意思,得知女兒也非常鍾意,他就撿日不如撞日,趁著薛逸今天當值,給薛逸一個在全家人面前表現的機會。
顏端和郭宛平感覺他們回來得還挺及時,讓管事引進正院,行禮後便坐到了顏竣手邊。
人齊了,薛逸不用提醒便鄭重跪倒在覃靜州面前結結巴巴地說,「求侯爺把女兒嫁給他」,然而重重磕了個頭。
而顏韻捧著微紅的小臉笑眯眯地望著他。
覃靜州沒讓薛逸等多久,「好好待我女兒,不然你要問我的刀答應不答應。」
薛逸一點不怕,當場……喜極而泣。他依舊跪在地上,卻直起身子紅著眼眶看向顏韻。
顏韻也不含糊,伸手端住薛逸的臉,小聲唸叨,「哎呀,你哭什麼。」
薛逸吸了下鼻涕,「就……忍不住。」
顏竣眨了眨眼睛,「父親,我也想成親了。」
覃靜州道:「行啊,不過你的婚事最好和你妹妹隔開點時間,不然要累到你母親。」
顏竣連忙應下,並拱手說,「兒子先謝過母親。」
泠境點了點頭,笑而不語。
覃靜州此時又看向三兒子,「你們看起來有話要說?」
顏端估計父親這會兒心情不錯,他就想乾脆一起「過明路」,就把手裡的紙條遞了上去。
覃靜州掃了一眼,把紙條交給泠境,「郭汜達倒是賊心不死。」又誇了句郭宛平,「你做得很好。」
郭宛平忙起身答禮。
顏端也俱有榮焉。
不得不說,覃靜州判斷得很準,郭汜達確實賊心不死,他也不信一封簡短的家信就能喚起曾經的父女情分,但他有信心讓女兒就範:先威逼再利誘,女兒在西關又全無助力,可不遲早得識時務?
於是開春雪化,郭宛平再次前往侯夫人分給她的莊子,她在莊子裡見到了李氏與她的情郎——李氏就是顏竣的前妻,「被身亡」的李家夫婦女兒。
饒是郭宛平素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