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王子認真考慮了一下,覺得迎娶顏靜州的女兒換取多年和平,也不是不可以……王子真的答應了。
雙方就這麼一拍即合,郭汜達下了這道他以為可以噁心到顏靜州的「和親聖旨」。
半個月後,覃靜州收到「和親聖旨」,就把這卷破布往桌邊一丟,也沒有難為前來頒旨,此時正垂頭瑟瑟發抖的太監,就擺擺手讓太監離了——何必為難身不由己的打工人呢。
他的想法很簡單,橫豎秋收後就發兵去淦郭汜達了,有沒有這道「和親聖旨」都一樣,而且他也從來不跟快死的人置氣爭短長。
不過他的平靜落在一群對他不甚瞭解的腦補帝眼裡就是另一回事:侯爺……別是心動了吧?
過了兩天,覃靜州對此事依舊沒有說明,顏竣和顏端都跟著泠境一起忙活秋收無暇他顧,當事人顏韻情緒也比較穩定……然而皇子不急太監急,跟顏竣交好的西關當地望族家的公子小姐們有些坐不住了。
西關本地望族誰家沒個族人死於金國騎兵之手?
直到敬文侯來到西關,金國騎兵才沒能再次破關而入,而且敬文侯做事講究,從來不搞毫無徵兆地「劫富濟貧」……但這些人家睡了十年安穩覺,並不代表他們忘記了曾經在金國鐵蹄威脅下的戰戰兢兢惶恐不安。
出身這些望族的年輕公子小姐們也一樣。
他們在聽說郭汜達下了道「和親聖旨」後義憤填膺,聚在一起商量了幾天,分工明確:收買探子,尋找刺客潛入京城刺殺金國王子,如果能有機會除掉郭汜達……自然更好了,更有人直接前往京城居中聯絡。
為了他們心中完美無缺的侯府二小姐,他們不說無所畏懼,也是勇往直前了。
這些年輕人血氣方剛,執行力居然也挺不錯,前一天完會第二便就紛紛行動起來。
就在第二天的晚上,巡視西關的衛兵先後攔住了三組肩負不同任務前往京城的少爺小姐們。
別誤會,西關也不宵禁,衛兵們能精準攔截,自然是因為有參會小年輕覺得繞過侯府十分不妥,偷偷把會議決定告訴了顏韻……
顏韻一聽,毫不猶豫地去找她爹了。這就有了一組又一組年輕人被衛兵們客客氣氣地「拎回」西關城內。
西關城內望族大約二十家,這二十家的年輕人全部參與了,還不是各家相對邊緣一線的旁支。
雖然明擺著這些年輕人目的沒那麼單純,覃靜州調侃了女兒一句,「你交友還挺廣闊。」
顏韻抿嘴一笑,「我這就去勸他們冷靜一下。」她出門的時候,拉住薛逸的手,一溜煙兒跑了。
泠境放下手裡的帳冊,失笑道,「這姑娘大概有社交牛逼症,我親眼所見,她跟誰都能嘮幾句,田間勞作的百姓見她面白腿軟,她能在幾句話過後安撫住人家,並輕輕鬆鬆讓人家沒有顧慮地道出實情……這點我活了這麼久,都不如她。」
覃靜州笑道:「親和力可是天生的,認命就好,」他指指自己,「有我給你墊底。」
泠境拍了下覃靜州的手,「你隨和親民……只要想想就覺得很詭異了。」
覃靜州之前跟泠境說「咱倆試試」,泠境也同意了,但他倆都有默契,任務弄得差不多再戀愛也不遲:他倆本就是從朋友起步,且同為修士,壽元悠長,實在不必爭什麼朝夕。
不過戀愛不急,收拾郭汜達可就不一樣了。
本來覃靜州就打算秋收後削了他,結果這貨還送了個動手的理由過來,他沒道理不笑納。
今天西北氣候只能說一般,談不上風調雨順,但因為泠境接手種田大業,早早佈局,改良了種植方法,尤其拿出限購的新式肥料,秋天毫無意外地迎來了場可以記入方誌的大豐收。
順便一提,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