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寒雪柔這禍害……一了百了,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揭破寒雪柔入宮依舊與之前的情哥哥們沒有斷了往來就成!
可她真釜底抽薪,又怕牽連到兒子和孃家,總之就是打老鼠怕傷了玉瓶。
因為她心裡憋著股子氣,再被甩了臉色,就忍不住問,「娘娘這是……哪裡受的委屈,來沖我們發邪火?娘娘縱然瞧不上我,須得念著你表哥!」
李夫人一聽心裡就是「咯噔」一下:讓你扛在前面,沒讓你激怒她!她這個女兒性格軟和,但並不真的軟弱可欺,而是很有些主意。
寒夫人純是話趕話,有些氣急敗壞,然而話已出口,尤其是看到嫂子,以及周圍值守的內侍宮女的神情,她……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現在想的依舊不是貴妃侄女如何對付她,而是她在景仁宮裡說的這番話傳回去,她怎麼敢滿心期待的兒子交代!
泠境站起身來,抱住女兒團團抬腳就走:她挺為原主不值的,真心想著念著的孃家人就這?幸好原主在得知團團的結局後果斷選了女兒團團,而非狼心狗肺的孃家人們。
眼見著貴妃揚長而去,寒夫人真傻了。
她回過神來就想等貴妃問她的時候她再解釋,畢竟這麼多人瞧著呢!
李夫人倒是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想要拉住女兒,卻被高瘦的大太監攔住了。
大太監說話很輕,「娘娘回乾清宮去了,好叫二位夫人知道,娘娘昨天就去乾清宮伴君了,行禮都收拾妥當了。」
這是……直接找皇帝告狀去了?!
李夫人嚇得手腳冰涼,差點站不住,「不過是些許口角,就不必打攪陛下了吧。」
大太監笑而不語。
驚嚇到手足無措的李夫人忽然看到有些神情略顯恍惚的小姑子,猛地撲了過去,直接把寒夫人頂了個跟頭,又抬起手,一巴掌糊了過去,「讓你嘴碎!我讓你嘴碎!」
寒夫人被嫂子推搡在地,更吃了一嘴巴,她的盛怒完全蓋過了說錯話的心虛,「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我爹孃都沒動過我一指頭?!」
同為誥命夫人的姑嫂倆就這麼在景仁宮待客的廳堂裡公然上演了全武行。
大太監撤到牆邊,跟當值的內侍宮女們對起眼神兒來:大家都等著看好戲。
不過總得有人跑一趟,給陛下和貴妃報個信兒。
傳話的小太監在大冷天跑出了一腦門子汗來。
覃靜州這會兒已經從泠境手中接過了團團,聽小太監傳完話便笑著吩咐說,「告訴佑德,等她倆臉上都帶傷再拉開,然後再讓她倆的丈夫和長子親自進宮來把人領回家去。」
泠境忍俊不禁,「蝦仁豬心啊你。」
覃靜州笑著傳音說:「我得給氣運之子維光美一個再見心上人訴衷腸的機會。」
「也是好名正言順收拾維家的機會。」
太監分別前去寒家和維家傳旨的時候,可把兩家的當家人嚇了一跳。
再加上太監語焉不詳,只說陛下讓進宮自己去瞧,寒父和維父雖然猜到可能是自家媳婦惹了麻煩,但考慮到貴妃素來護著孃家人的性子,又覺得不太可能……他們是真很擔心太醫和國師把他們交代出來,雖然被牽出來他們也有辦法脫身……
寒父和維父帶著各自的嫡長子在宮門處碰頭,二人當著內侍侍衛終究不好說什麼,只能互相苦笑著打招呼。
寒父的嫡長子也不掩憂色,唯有維光美面無表情,實則沉浸在可以再見心上人的喜悅之中。
他甚至想好,那位的藥方……傳說中能讓人無知無覺在睡夢中離世的藥方,雖然要價萬金,且藥材極難配齊,但只要雪柔答應他,他也願意傾家蕩產換了藥方,送皇帝姜靜州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