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事的爾遙就差跳腳了,「你胡說什麼?!」
爾逍意味深長地笑了,「父親還真沒猜錯。」
爾遙抓起手邊的枕頭砸了過去,「你也沒良心!」
爾逍接過枕頭,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爾遙擦乾淚水,平復了些心情,才說,「哥,你幫我送兩封信。」壓低聲音說,「給晉王和楚王,很要緊的!」
爾逍站起身來,抬腳就走。
他明白父親為什麼不喜歡大姐了:真是蠢而不自知,固執還傲慢。於是他回到父親身邊,趁著敏和公主去更衣的功夫,把大妹的表現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父親。
覃靜州一點也不意外,「這孩子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回頭找幾個師傅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爾逍應了聲,「她是該好好管教。」
下午,泠境去處理公主府庶務,爾逍服藥後在自己的房中小憩,爾遙則被丟到了廂房。
書房裡只剩覃靜州和小熙父女兩個的時候,小熙終於能「不吐不快」了,「我這便宜大姐真是腦子有坑。上輩子困於內宅,也只會對付後宅裡女人,就算知道下任新君又怎麼樣?記得住朝上大事多方如何鬥法,參與奪嫡的皇子又是如何應對的嗎?爸爸你不來的話,她遲早被楚王抓住,吐露出所有她知道的先機,最後被楚王處理掉。」她抱住她爸爸的手臂,「她現在都培養不出肯為她冒險送信的心腹,她哥不幫她,就連訊息都傳不出去。」
覃靜州就笑,「這麼嫌棄她啊?」
小熙氣呼呼地說:「就沖她敢害爸爸,我跟她沒完!」
「她害的是她真正的爹。」
「要不是她,爸爸你不會傷了元氣!」
覃靜州穿過來之後對原主的身體進行了一定程度調整,不過再怎麼調整他也不會把原主整成超人,因此他下水撈出便宜兒子後父子倆都「順理成章」感冒,在家歇了好幾天。
這陣子因為忙活婚事,整理原主的私產——比如位於京郊的田莊,沒少頂著寒風出門,回家後就會吸吸鼻涕打打噴嚏……在他看來這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沒想到小熙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爸爸哪有這麼嬌弱?」他當然明白小熙真正在擔心什麼,「爸爸這輩子也會長壽,一直陪著你的。你永遠都是爸爸的寶貝閨女。」
小熙一頭扎進她爸懷裡,「嗯。」
來到臘月,敏和公主婚期將至,楚王也終於回到京城。
大齊皇子會在十六到十八歲之間封王,除非犯了大錯或是被皇帝厭棄,得了王爵皇子們輪流代父巡視邊軍。
兩個月前,楚王受命離京巡視東北邊軍,原本他該在半個月前歸來,結果趕上連下三天的大雪……三百里官道過半都有積雪,最深的地方足有齊腰深……
能有驚無險地回來,已是件幸事了。
回到京城先進宮面君,泰和帝略問了幾句,就讓他去看望親娘了。
楚王的生母是婉嬪,人如其封號,性格溫婉,這麼多年來算不得多得寵卻也地位穩固,
兒子瘦了許多,她心疼得不行。
楚王享受過母親的關愛,才問起來,「五哥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
晉王就行五。
婉嬪訊息足夠靈通,自然能給兒子解惑,她仔細說起陽氏身世,又告訴兒子陽氏是怎麼被敏和公主瞧見從而報仇雪恨的——陽氏族人為了陛下賞賜的爵位田產,真是差點就要了陽氏生母以及陽氏的性命。
楚王越聽心裡越難受:他就是莫名覺得……一切不該是這樣,他好像失去了十分要緊的東西……
陽氏……應該屬於他!
他猛地站起身來,「娘我先走了。」
出宮後他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