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魔獸攻城,他真正見識到了顧箋的光之魔法,那樣純粹聖潔的光明,神眷者之名當之無愧。
所以,克勞伯原本的疑慮,消散了大半。
所以,才有那一戰之後,亞克托爾家族的家主忽然一病不起,就連北境城最好的醫生,還有帝國的首席都“束手無策”。
不出意料的,叛徒出現了。
經過審問,安東尼將一切都吐了出來。
那瓶藥水,據他所說是讓人暫時失去力量的魔藥,諾提塞領主和他說好,事後會讓他坐上家主之位。
然而,經過檢測,他要餵給自己父親的,其實是一瓶無色無味的毒藥。
得知這個訊息後,安東尼神色劇變:“不,不可能!他告訴我的,這個沒有毒!不會要了父親的性命!”
維德氣得給了自己弟弟一拳:“愚蠢!”
作為謀害亞克托爾家主性命的領主,諾提賽很快就落入監牢,並且從安東尼的口中,還爆出了他犯下的其他罪行——貪汙,殺人,多達十幾起,從諾提賽的府邸裡,都搜出了相關的證據。
自此,他們的計劃浮出水面。
安東尼眼中,所謂的計劃就是諾提賽與他合作,讓克勞伯幾人失去行動能力,然後助他順利地成為亞克托爾家族的家主。
然而,諾提賽的真正目的,是謀殺本就病重的克勞伯,他邀請維德和賽琳娜來自己府邸,一是為了調開這兩個人,二也是為了找機會讓他們吞下失去力量的魔藥。
等到這三人或死去、或失去戰力,自己再當眾出示證據,誣陷亞克托爾家族背叛光明,投靠惡神,引來雪原魔獸再次襲擊北境城——有瀆光會這個先例,相信的人恐怕不在少數。
沒了家主,被拔了爪牙,不等民眾反應過來,亞克托爾家族輕易就能被他拿下。
這樣一來,這個一直壓在他頭上的所謂的騎士家族,終於能被他踩在腳下。
實際上,諾提賽原本不打算這麼快動手,畢竟帝國的首席還在這裡,畢竟克勞伯目前還正當壯年……然而,現在的時機實在太好了。
克勞伯臥病在床,並且病入膏肓,而且,城外居然再次有雪原魔獸來襲,簡直是暗害和誣陷的天賜良機。
——實際上,所謂的魔獸再度來襲,只是顧箋在城外偽造的假象。
他故意當著安東尼的面和賽琳娜交談,告訴她魔獸可能再次襲擊北境城,這是之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一旦爆發,必然引起恐慌。
很顯然,諾提賽也是這麼想的。
然後,他就跳進了顧箋設下的,這個小小的圈套。
原作裡,這位領主利用黑龍滅世,人心惶惶的契機,唆使安東尼給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兄長和姐姐投毒,趁他們無力之時偽造出亞克托爾家族背叛光明的假象,讓這個以守護為驕傲的騎士家族一夜隕落。
而現在,他也試圖用同樣的手法,利用同樣的人——最終,為自己提前帶來了死亡。
真相從諾提賽嘴裡曝光的那一刻,他的審訊臺對面,身帶鐐銬的安東尼顫抖地大喊:“你,你最開始不是這麼和我說的!”
“哈哈哈!”也許是知道自己註定沒有好下場,身穿囚衣的諾提賽大笑起來,“你不愧是蠢貨!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真以為你當得上亞克托爾的家主?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聲中,安東尼的臉色越來越慘白,直到賽琳娜一言不發地給了諾提賽一拳,打得他牙齒脫落,滿臉鮮血,再也笑不出來,更說不出一個字。
“王城已經來信,”維德冷淡地說,“你將被處於火刑。”
諾提賽身軀一震,血肉模糊的嘴裡掙扎著還想說什麼,卻被旁邊的騎士毫不客氣地用鐵質銳器堵住了嘴,將他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