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天去餘家鬧事兒,非要讓老餘家賠五個大洋!
那個年月,窮苦人家都是用銅板,誰家見過大洋啊!何翠花咬死了要承文家賠大洋,不然就砍斷承文一隻手,賠給他兒子。
都是老實人家,誰家受的住啊!承文他爹進城拉黃包車,辛辛苦苦,幾個月下來,捱了不少欺負,才還了錢。”
洪隊長那會兒還不是什麼大隊長。
也就是個普通村民,還年輕著呢。
這老段家的人,橫行霸道慣了。
老的老,小小的,就沒一個善良的。
安寧聽到這裡,都快吐血了。
她小姑姑怎麼嫁了這麼個男人,遇上了這麼個婆家!
安寧:“那個餘承文同志呢?他在大隊嗎?”
大隊長搖頭,“沒!承文爹孃死的早,他爹孃一死,家裡親戚也自身難保,他就去幹革命了!他參加的,可是正兒八經的軍隊,據說那時候,打死好多鬼子了!
他後來給分了個極好的單位,對大隊的人,也十分的客氣!就是命苦!”
安寧:“怎麼說?”
“哎,娶錯了婆娘!他那婆娘娶的也是倒黴!”洪隊長說起這事兒,就心痛。
手上的旱菸吧嗒吧嗒抽的更響了。
安寧看著洪隊長,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承文在城裡安定了下來,還給分了城裡房子,段超那小子給何翠花過生辰,請承文來家裡吃飯,還說起了當年的事兒,說是給承文道歉,不該逼著他們要五塊大洋!還一直給承文灌酒,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承文人喝醉了,就進了段超堂妹段月娥的房間!
隔天一早上,段超和何翠花兩個就抓姦,逼著承文娶了段月娥。”
安寧聽到這裡,差點爆粗口。
郝翠萍更是將手上的拳頭差點捏碎,沒忍住,朝著手邊的桌子一個用力一拍。
咔嚓一下,桌子都給拍散架了。
眾人看著散落一地的木塊,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瞧體型,就知道郝翠萍是不好惹的。
可沒想到,這麼不好惹。
這巴掌要是拍在身上,不得把骨頭給拍散架了?
安寧趕緊打圓場,“洪隊長,你這桌子我們待會兒賠!”
洪隊長連連擺手,“沒事兒,本來就要壞了,我一直捨不得換,就這麼湊合用著,如今反正壞了,我們換個新的就是,大隊有自己的木匠,不用你們賠!”
郝翠萍忍不住了,“這段家咋沒一個好東西?都把人霍霍成啥樣了?我小……”郝翠萍差點說出安豆豆,幸好被安寧及時的打斷。
“洪隊長,那餘同志如今生活的如何?他工作沒丟吧?”
安寧記得洪隊長說過,餘同志分的單位不錯,可別和小姑姑一樣,衝動之下,把自己工作給丟了。
洪隊長搖頭,“這倒沒有!一家那麼多張嘴,都等著他一個人的工資呢!”
安寧:“那段月娥生孩子了嗎?”
“生了,生了倆呢!段月娥沒有城裡戶口,兩孩子也上不了城裡戶口,都吃承文的!不只是段月娥和孩子,還有她孃家人,老丈人,岳母,還有岳母那兒子,兒媳婦孩子……”
安寧倒抽了一口氣。
這特麼老實人招誰惹誰了?
這是把人當傻子呢?
“哎,承文命太不好了,那會兒他回大隊,家裡又沒有親人,就和我喝酒聊天,他說他有喜歡的姑娘了,他很快就會去找人家,誰知道後面會是那麼個情況,也不知道那姑娘有沒有被傷到!”
洪隊長嘆了口氣。
直覺告訴安寧,那位餘同志嘴裡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小姑姑。
他若是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