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吧小乖,你從沙漠回來的嗎?臉乾的要死。」言毅接過她的行李放在後備箱,自己又繞到前邊上車把燉好的湯給她,「看你眼睛下邊那坨烏青,醜死了。」
言毅這人,只有名字是帶有大男子主義的,他高中就出國了,在外邊自己照顧自己的時間比別人多了一倍,蘇別予沒少被他照顧。
她耐不住了,開啟鏡子細細地看,恨不得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確實狀態沒那麼好。
「她怎麼樣,現在進行到什麼程度了。」蘇別予忽然問。
「還能怎麼樣,奪冠了,多虧你那幅作品。」言毅冷哼聲:「我知道的offer就有兩家,一傢俬人設計品牌正在考慮讓她過去當設計師,另外一家是畫廊,讓她賣畫,不過照我看她會選設計師,窮畫家有什麼好的。」
「那麼多人都出不了頭。」
蘇別予表示認可,各人各有選擇,她不再說話,專心看言毅帶過來的資料。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那個女孩已經變得跟從前截然不同,窮苦學子出國求學,本就是踩著高蹺過日子,她家境不好,在碩大的城市裡生存已然不易,但父親要強,含淚賣血替她攢夠了第一年出國的費用,她承載的不僅是自己的夢想,還有家人的。
蘇別予看過第一頁資料,正欲往下看,言毅插話進來:「你慢點看,下邊更有趣。」
一個人的性格或者生活習慣忽然改變,一定是因為在她身上發生了某種特殊的事情,她一定很想抓住這件事或這個機會。
果不其然,這位就是這樣,不惜冒著自己名聲全無的代價,也要這麼快的讓自己身上貼上那些光鮮亮麗的標籤。
「所以,她是為了這個男的才這麼……放飛自我?」蘇別予兩眼震驚。
「嗯。」言毅告訴她:「你在學校時間不多,很多事你不知道,她之前懷了,男方家看不上她的身家背景,嫌棄她就算是個漂亮的花瓶也好過是個沒用的草包,正好這次大賽撞在槍口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男的慫恿她,反正就這麼鋌而走險了,一路綠燈,賊牛。」
「要不是我知道那幅畫是你的手筆,我也要對她另眼相看了。」言毅瞥她一眼,忍不住數落:「你都多大了,長點心行嗎,做事靠譜點,誰會蠢到把自己的東西送人啊。」
而且又不是廢稿。
這種缺心眼的事只有她能做出來。
蘇別予難得一次沒跟他抬槓,實在是自己理虧,當初那段時間她拼了命的在陸庭斟身上掙扎,很想他的時候就會畫畫,但畫了之後又很後悔,她沒法為自己辯解。
言毅送她回了家,這些年她都自己一個人住,感謝她有一個有錢多金的父親,蘇瑞給她在這個陌生的異國他鄉安了一個小小的棲息之地,言毅讓她先倒時差,其餘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要不說沒有什麼都別沒錢,在這一點上,蘇別予特別感謝蘇瑞帶給她的這一切物質生活。
言毅在她回來之前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冰箱裡塞滿了她喜歡吃的東西還有氣泡水,蘇別予確實累得夠嗆,客氣的話也不跟他多說,連澡都沒洗,迷迷糊糊往柔軟的床上一躺,臨睡前還不忘給陸庭斟發條落地平安的訊息。
她不知道陸庭斟會不會等,也或者,兩個人一旦分開,需要對方的程度就會急速下降。
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這一覺睡得神清氣爽,蘇別予在第二天上午給言毅打了通電話,她實在是沒辦法,做飯這項技能就能逼死她。
言毅來的快,跟準備好了一樣,沒在家吃,帶她去了以前喜歡的餐廳,兩個人邊吃邊聊,言毅這才重拾舊話,問她這件事到底想怎麼解決。
蘇別予把嘴角醬汁擦淨,慫了下肩,「我去試著跟她談談,總之一個宗旨,用陸庭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