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韌也可能沒認出來他,蘇別予心想。
東西被塞在一邊,周韌說:「陪床很難熬的,你睡一會吧,別累著了。」
他的好意,蘇別予沒有拒絕。
晚上傅寧情況得需要隨時有人盯著,蘇別予一直都沒睡,她腦袋空空又沒事情做,總盯著傅寧看,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穩。
她拿手機來轉移注意力。
麻木地看著手機,從上刷到下,一條條訊息在她眼睛裡滑過,她跟完全沒看到一樣,接著滑。
她有時候挺不理解南遙跟傅寧這類人的,大家都是普通人,可遇到事他們就喜歡一直往前沖,南遙也這樣,當志願者的時候她第一個報名,瞞著孟從州瞞著南家,等她回來以後才知道。
明明是能很輕鬆就可以把日子過好的人。
陸庭斟的訊息進來,先是發了個自己跟她買的小草莓靠枕的合影,又發了個難過的表情,側面問她:【你買抱枕怎麼只買一個啊,孤孤單單的,冬天到了,我家院裡的流浪貓都有女朋友了。】
聽南遙老師說,傅寧受的是槍傷,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就暫時也對陸庭斟保密:【你說小黃還是小奶牛?上次我剛餵過他們,都沒有,你別亂造謠。】
男人靠在床上,看到她發來的訊息,笑出了聲,她還給流浪貓取名?
【行吧,看來你今天晚上是不會想讓人陪床了,那我跪安啦,你早點睡吧,寶貝。】
他其實很少喊她寶貝,因為蘇別予不喜歡,她老覺得「寶貝」這個詞可被代替性太多,換個女朋友也能被喊寶貝。
不過今晚她可能沒注意。
蘇別予一貫的睡眠都很淺,這也是她需要遮陽窗簾的原因,她隔一個小時就會定個鬧鐘,而這次是被別人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外邊已然天亮,她醒來的時間不巧,楊建山正帶著人過來幫傅寧辦理轉院手續。
見她醒了,楊建山主動說道:「我剛已經問過醫生了,他說已經度過危險期可以轉院,予予,這事等傅寧醒了讓他自己給你解釋吧,我不方便透露太多。不過你得相信他沒那麼容易掛。」
「你不知道你哥多厲害。」
幾個穿便裝的男人前後幫傅寧忙活著,傅寧還在熟睡就被這麼帶走了。
這些人也不會來問她的意見,她什麼也做不了。
「那,等他醒了讓他打電話給我。」蘇別予說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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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離開,蘇別予徑直上了南遙的車,她熬了一整晚現在困到不行,所以就由蘇別予來開,南遙從食堂裡打包了兩份早餐,一份自己已經吃了一半,另一份遞給她,「先送你回家,然後我打電話讓孟孟的司機到你家樓下等我。」
「你都這麼困了,要不改天再說?」蘇別予踩下油門,輕聲道:「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差不多一句兩句就說完了。」
「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你好意思嗎?你自己說說,有了男人以後有多久沒跟我吃頓飯?」南遙扁扁嘴,「早知道,就不躥騰你跟陸庭斟和好了。」
蘇別予笑出聲,伸過手去重重摸了下她的腦袋,哄道:「那你想要什麼禮物,我都給你買,包治百病?」
「哼,我家裡一大堆誰稀罕你的包啊。」南遙話音一沉:「不過多一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現在必須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咱倆之間怎麼能有秘密?」
這簡直太讓她難受了。
蘇別予沉思片刻,隨後用最簡潔的話語把事情告知,但也僅限於她知道的那冰山一角。
「就這些唄,反正他這幾年過得也很不容易。」雖然傅寧沒說過,但她也能想像出來。
她一個人在外邊有錢有朋友,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