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她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情無比平靜,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為什麼呢。
可能,是忽然又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重新有了希望,也可能她意識到,自己拼命想忘記的那個人,在未來的某一個時間又會以她期盼的那種身份回到她身邊。
而這不管哪種情緒帶給她的無疑都是快樂的。
蘇別予洗好從裡邊出來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在裡邊待了快一個小時。
吹乾頭髮,客廳裡陸庭斟拿著報表在看,見她出來,忍不住笑著揶揄她:「你再不出來,我都以為你要在裡邊待一晚上。」
「洗個澡都能洗倆小時,有這麼好玩?」
她剛洗完澡,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剛想反駁他,可緊接著卻意識到不管怎麼回答,這話都是很有歧義的。
畢竟,她哪裡比得上陸庭斟的臉皮厚。
意識到這一點,她也只能用「你們男人不懂」這個藉口來含糊過去。
兩個人分別坐在沙發的一側,距離不算太遠,可他卻完全沒有靠近的意思。
而這時,蘇別予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是她剛才說的話不夠明顯嗎?還是他就打算這麼跟她坐一晚上?
天哪,她說的拷問她,可不是真的「拷問」啊。
女孩輕咳一聲,目光轉向他,主動出擊道:「我剛才看了一下,你另一個房間裡好像沒什麼人住,床品應該也不是常換的,那我今晚就住你那個房間了。」
「可以。」
「你應該也沒有多餘的被子吧?那你被子也得分我一半。」
陸庭斟頭沒抬,「可以。」
「……」他答應的太過痛快,把她給噎的夠嗆。
他這人現在怎麼油鹽不進呢?
這麼明顯的話都聽不出來?他這種人精怎麼會聽不出來言外之意?
除非,他不想。
這麼一想,她也沒什麼勾引人的心思了。
腳尖一轉,她撂下句話,「我先睡了,你自己玩吧。」
沒走兩步,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蘇別予呆呆跟他對視,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雙臂更是不自覺地纏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取悅到陸庭斟。
「這麼主動?」陸庭斟挑了下眉。
她的臉更紅了。
是啊,怎麼就這麼自覺呢。
陸庭斟的床品一直都是真絲的四件套,就算是大學時期最窮那會兒,他用的都是最好的真絲料子,蘇別予笑他大少爺屁事多,陸庭斟卻堅持他不睡這種身上就會過敏起紅疙瘩,最少一兩周才能下去。
有一次春遊,那邊住宿環境不好,只有純棉的床品,結果,第二天起來他全身都過敏了。
連續吃了一週抗過敏藥才痊癒。
她再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嘲笑他。
真絲冰涼的觸感接觸到她的面板,引得女孩不自覺的抖了下。
陸庭斟望著她無聲地笑,眼裡寫滿了一種曖昧:我還什麼都沒做,你抖什麼抖?
蘇別予默默挪開眼,她跟他分手以後,就再也沒教過男朋友,交往最多的,也是跟她沒有絲毫男女感情可能的學長,追求的人不少,但能走進她心裡的人,一個沒有。
在那個圈子裡,她可能是最格格不入的那個人。
陸庭斟的雙臂仍然支撐在她頭頂上方,男人的黑眸一瞬不瞬地鎖她,蘇別予慢慢把眼睛閉上,她做好準備了。
可下一秒,身側的位置重重凹了進去,被子一角則輕輕搭在她身上。
「睡吧,就算我想跟你重新開始,也不會這麼趕進度的對你做什麼。」陸庭斟聲音很輕,在這間空闊的屋子裡聽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