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門鈴響了。
他等了一會兒才開門,蘇別予虛浮無力地靠在牆邊,見他出來,才半真半假的控訴:「陸總你再不出來,我就要疼死了。」
他只開了那麼一小條縫,很明顯沒想讓她進去。
——小氣鬼。
她默默在心裡腹誹了句。
「藥給你,有點時間觀唸的人都不會在這麼晚理直氣壯地來打擾別人。」陸庭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
女人嘴唇顏色發白,發尾還濕著,看樣子是真難受,難受還洗澡?
不過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穿了白色浴袍,這麼看倒挺像剛完事時的情侶裝。
想到這,男人不自覺地勾了下唇。
「你笑什麼?」蘇別予皺起眉頭,儘量說服自己忽略他剛才的話。
「哦,沒什麼。」陸庭斟雙臂交疊:「就是你看我們這樣像不像剛完事。」
蘇別予愣了兩秒,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紅暈爬滿了臉龐,他比以前更惡劣了,不對,以前他只是霸道,但所有情緒都是全部敞開獻給她的,而現在,他卻能異常冷靜的站在她面前,說這種話。
剛完事……
完你妹啊。
蘇別予氣急攻心,眼前黑了一下,黑暗中,她手能抓到什麼就死死抓著,不讓自己摔倒,只是倉促間,原本系在腰間那根不怎麼堅固的腰帶就更加的不聽話。
雪白的肩頭露出來。
她毫無察覺。
面前的女孩攥著他胸口的衣服,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她身上香香的,滑落的浴袍裡像藏著團雪白的小兔子。
操。
他低罵了句髒話。
按捺住起伏的胸膛,還有紊亂的呼吸,男人單手扶著她,視線在她看過來時卻及時抽離,「你這樣,很容易給我帶來困擾。」
「畢竟投懷送抱這種事,經歷多了也挺沒意思的。」
蘇別予靜默兩秒,等重新能站穩的時候,才不慌不忙道:「我也這麼覺得。」
「看來大家離開彼此過得都挺好的。」
牙尖嘴利。
她不懷疑這話的真假,但相信他的心態有一部分跟她一樣,都不想讓對方覺得沒了彼此是件多麼大不了的事。
蘇別予緩了幾秒才拿著藥回房,刷開門卡,卻覺得身上更沒力氣,把自己重重摔在柔軟的床,她的思緒跟現在的心情一樣,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除了向他追問傅寧的事,他們之間好像早變成了兩條再難相交的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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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別予平時更喜歡在晚上畫畫,點上她喜歡的香薰蠟燭,晚上的時間過得格外快,平日的好睡眠在陌生的環境下也受到了影響,第二天不到七點半就醒了,再也睡不著,胃部的不適感經過一整晚的休息已經沒有太大的不適,她想,這可能就是她不好好吃早餐帶來的後果。
山裡跟城市有很大區別。
沒有那麼多網路上的東西,更淳樸更原生態。
把手機靜音,窗戶開啟,清晨爽朗的風撲面而來,蘇別予深吸了口氣,昨晚應該下過雨,很清新的味道。
每天一個小改變,蘇別予決定去這邊的餐廳看看有什麼吃的。
把頭髮綁成了丸子頭,她有點路盲,去餐廳的路上早轉了一個彎,走了不少彎路。
這個時間點,餐廳沒什麼人,或許是住在這的客人少吧,昨晚她去前臺的時候順便看了眼這裡房間的定價,簡直貴的離譜。
拿了點小菜和碗白粥,她沒胃口吃主食,不喜歡吃早餐的習慣跟其他習慣一樣,都需要時間來慢慢改變。
「你一個人?」忽如其來的男聲讓蘇別予的動作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