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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仍然被收拾的清爽乾淨, 各種藥品和護理物品雖然多, 都放的井井有條。老張和老王、老李三個人在工作之餘兼職照顧一個病患, 一點都不費力。
溫騫還是老樣子, 臉色蒼白,柔軟的黑髮微微長長了一點, 枕頭上有些細碎的胡茬, 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旁邊的收音機裡播放著經典評書。穿了一套條紋亞麻睡衣, 兩邊的窗戶開著, 穿堂風輕柔溫暖。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病人, 像是一個精心裝扮的蠟像人偶,像是空洞的軀殼。
“你把他照顧的很好,真不容易。”
“為了我的睡美人,真人換裝遊戲。”溫硫頭皮發麻,不想多看一眼:“下樓喝茶吧,我這兒有點好茶。”
同城送達的大型摺疊遮陽棚已經展開,一端上了地鎖,躺椅和鮮花都放在遮陽棚下,安嬰蜷縮在躺椅上睡覺,活似一隻可憐的小貓咪。
鬼工蠟燭安靜的落在供桌上,假裝自己真是蠟燭。心說多虧我沒變出你來在門口趴著,要不然,你丫,早露餡了!
紫袍玉帶石的茶盤上擺著一套青泥壺,只有一壺二杯,舊茶葉罐一開啟,一股糯米夾雜著蘭花的香氣噴湧而出。
“溫騫常說你雖然年少輕狂,但也志向堅定。”沈城欲言又止,斟酌著提出如何幫助她:“你的大逃殺,有生命危險麼?”
溫硫啃著綠豆冰棒,並不準備說實話:“沒有,我會活到最後獲得大禮包的。我是熱門選手,基本上內定了。”
沈城知道某些人會嬉皮笑臉的向不熟的人借錢,而某些人寧願窮著也不會和親朋好友開口。不過說實話很難想象溫硫這種人能混到內定,就算憑藉過人的姿色有金主看上她,也得被她的貧嘴氣跑了:“你屋裡進烏鴉了。”
小烏鴉正在隔斷後探頭探腦,撲騰兩下,掉著細碎的絨毛,躥到櫃檯上。
“是我的小寶貝。過來,飛過來。”
小烏鴉扇了扇翅膀,人類脂膏讓它的身體快速恢復,只是羽毛生長時有點癢,感覺自己好像又能飛翔了,只差一點,翎羽還沒完全長好。它蹦起來,伏在室內的微風中,衝著溫硫滑翔過去。
準確無誤的衝著開水壺落了下去。
溫硫一把捧住又黑又膨鬆的鳥,絨毛都恢復之後小胸脯摸起來軟綿綿的:“不錯不錯,就差一點。還想著給我加菜~媽媽好感動。”
兩人就鳥類養肥技術展開一些探討,小烏鴉聽不懂,小烏鴉只想吃魚缸裡的小金魚。
沈城離開之後發朋友圈:【一個朋友家的美女,大學剛畢業,想參加大逃殺自我挑戰一下,賺點開店的原始資金。要危險少時間短,對顏值有硬性要求,血腥能過審不色情那種。】
這種其實是最多的,大部分人想看的只是漂亮姑娘和帥哥在草坪和泥坑裡互毆,揪頭髮撕衣服,追逐摔跤,少部分變態才想看到‘傷害或殺死某人’。
歸根結底,玄學減肥能騙轉發,能騙到錢嗎?
安嬰在門口探頭,滿臉乖巧的仰慕:“剛剛那位先生,真是氣血充盈,一定是打熬筋骨不近女色的好漢。”
溫硫翻著戥子上的七張減肥卡,檢查工作手機裡鬼工蠟燭設定的減肥名額:“打熬筋骨怎麼樣我不清楚,打我倒是不費事。他和他老婆恩愛著呢。一上午就七個人?”
“有些客人登門,在下不像大小姐您這樣能言善辯,說不服他們。”鬼工蠟燭在屏風後晃了晃:“有六個快遞!謝天謝地,不用我拆。”
安嬰曉得她戒心很重,越發溫柔乖巧,依在門口露出甜軟的笑容:“還未感謝溫老爺惦念著小人,買了這麼好的棚子給我遮陽擋雨。安嬰感激不盡。”
“用不著這麼客氣,我不愛聽奉承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