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被拘束。”
聞聲少年人眼前發亮。
“哥,你說真的嗎?”
這是真要放下了麼?
終於不會再在溫平生跟前憋屈受罪了嗎?
沈懷遠先是為沈遇決心離開而高興,但是隨即他又擔憂起來,開始問沈遇要去哪,怎麼離開,自己之後又該如何去見他,他們還能不能見面。
“我會給你寄信的,我每去一個新地方,就會拍照寄信給你。等你高考結束了,上了大學以後我們就會再次見面。到時候溫平生無權再掌控你我,你的前程似錦,一片光明,只怕到時候要懷遠多提點提點我了。”
這一番話不打草稿,可又字字認真,字字珠璣,從容的像是耗盡了全部的人格和生命做擔保。
事實上沈遇也確實用盡了他所剩下的一切做擔保——餘生苟延殘喘的天數,沈家的一大筆遺產,白玖對白瓊的臨終交代,以及那些莫名其妙出現在附近晃悠的人的虧欠之情。
他要以此為擔保,廝殺下賭`注。
賭一場沈懷遠前程似錦,賭一場溫平生活受煎熬。
算計開始
沈遇沒有打算進行治療。
那天所見到的白玖的情形在腦海裡瀰漫不散,像是凝重的海水,湮的他喘不過氣來。也像無形的手掌,將他牢牢桎梏,無法掙脫,連每次踢腳掙扎都是骨頭拽斷般的疼。
周圍熙熙攘攘的腳步聲,以及從大到小、從老至少的壓抑吵罵哭聲貫徹於耳。
沈遇捻了捻放在手心的香菸,裡面的菸絲就都撒了出來,沾染一手。
身旁抱著孩子的大人小聲哼著童謠安撫。沈遇這才算是冷靜下來,慢慢拿起膝上醫院開的那張化驗單出神。
“下一位——”
房門被開啟,沈遇眼睜睜看著一個臉色蒼白,牙關打顫,滿眼嵌滿淚水的人被人攙扶著出來,一時之間有些發慌,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醫院。
已經不打算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