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會有人再來撈他了。
浴缸裡的水已然冷去,周圍已經有些許薄冰凝結,溫平生被凍的心口絞疼,突然從半昏半醒中恢復意識,鑽出水面大口喘氣。
長久的感冒和自我傷害讓溫平生高燒不退,他不停地咳嗽,彷彿沈遇當時病了的樣子。
手下有人勸他去看看醫生,溫平生不去,結果硬生生拖成了心肌炎,差一點就心衰陷入危險。
他不以為,還是堅持尋找沈遇。
自己早該有這一天的,心律不齊,心悸和胸口憋悶,這是他欠他的。
困於大雪
“老闆,您還是振作起來吧,您得活得好好的才能去找沈先生。”宋終年在病床旁邊站定。
他不知道究竟該怎樣看待溫平生和沈遇的關係,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如何勸導。
他所看到的就是矛盾、衝突、誤會,乃至無法挽回的悲哀與徹痛。
明明都關心對方,明明都做出了選擇,明明可以走到一起的不是麼?
為什麼還是分開了。
老實說一開始他是偏心自己老闆的,總覺得沈先生就像外人說的那樣不好。可是後來他跟著老闆看著一圈情況下來,又覺得沈先生才是可憐人,老闆是真真的負了心。
但是他終歸是外人,說不了什麼,到這一刻他也沒辦法勸慰自己的老闆振作起來,更不可能立馬找到沈先生。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沈先生沒有回來,如果得不到他的訊息,那麼老闆或許永遠都會受盡煎熬。
甚至如果沈先生真的去世,那麼一旦老闆知道這個訊息,那他一定會去陪他。
宋終年突然感到後怕。
他從醫院退出來時看著灰白的天空,哀哀嘆出一口氣,半晌才揣著被風吹的冰冷的手去找徐長空。
他知道自己的老闆病了,累垮了。
宋終年到底跟了溫平生好幾年,拿的也是最高的工資,他勸導溫平生無果,便只找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來開導他。
徐長空接到他的請求時沒說話,只是淡淡瞄了他一眼,然後就準備將鐵質的防盜門關上。
“徐醫生,你幫幫老闆吧!”宋終年眼疾手快卡住了門。
“你做什麼?!不怕夾到手嗎!”關門不得還差點夾到來人的手,徐長空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