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沈遇看著來人被劃傷的手臂又驚又怕,他的衣服裂了很大的口子,傷口很深,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血,似乎一眼就能看到森森白骨。
“還不快滾,我已經報警了。”來人陰鷙著眼看著地上的醉鬼。仍是冷漠平淡的語氣,就好像自己根本不會心驚,不會為自己的傷口疼痛一樣。
沈遇在一旁也不敢哼聲,直到地上的人滾遠了威脅解除他才趕忙去扶著來人。
“嘶,好疼。”男人抽著氣,一掃剛才的威壓陰鬱,咬牙作痛。他用手捂著傷口,但血都從指縫間溢了出來。
沈遇立馬脫掉自己的外套給男人包紮。“去醫院,現在就去醫院。”
沈遇扶著他想要去打車,男人攬了他一下,低低抽著氣:“我有車,在那邊,你會開吧?”
“嗯。”沈遇找到男人的車,把他扶進副駕駛安頓好,又坐進正駕駛。“鑰匙呢?”
“在我右邊褲子口袋裡。”
“好。”他低下身摸索著他口袋裡的鑰匙,也沒注意到這個動作有多不雅,多容易讓人異想天開。
好不容易掏出了鑰匙,沈遇顧不上多想,也沒注意身邊有沒有什麼人,一踩油門趕忙往醫院去。
離他不遠的車看到這一幕也發動引擎,一踩油門扭頭走了。
門診手術室,醫生給男人打了麻藥消毒後開始縫針,他們這才有功夫好好問問對方的來歷。
“那個……謝謝你,謝謝你救我,你叫什麼名字?”沈遇也受了傷,不過傷的不重,主要是擦傷和撞傷,看著淤血一大片怪嚇人,但其實遠不如救他的人嚴重。
“我姓白,單字一個玖。”
“白酒?”名字有點奇怪,不過眼下也不是該糾結名字的時候,畢竟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我叫沈遇,真的非常感謝你救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會記住的,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喊我,我一定盡心盡力。”
名為白玖的人笑了笑,“王字旁一個久。”
傷口的縫針歪七扭八,像蜈蚣一樣趴在胳膊上,沈遇後怕,這要是下手再狠些,或者說要是白玖沒有出現,那自己……
嘖,不敢想,太嚇人了。
大概是麻藥勁兒沒過,白玖也不喊疼,一臉的無所謂。
此刻看著對方越無所謂沈遇就越覺得對不起人家,畢竟本來該受傷害的是自己,但是卻讓人家受傷了。
“那個…白大哥,說起來我們認識嗎?你怎麼會救我?”
“不認識,我剛好路過聽到聲音就順手救了,就當交個朋友吧。”
“誒,好。”沈遇唯唯諾諾,交朋友的代價可真大,他真是找不出更好的姿態來面對這麼友好的人了。
兩人之後又去警局備了案,臨了出來依然是沈遇開車。
沈遇本著報答自己救命恩人的目的,心說請白玖吃個飯,結果白玖婉拒,還很客氣的說我請你吧,你剛剛的錢都被搶了哪還有錢。
沈遇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你是做什麼的?”
“哦,就…乾點雜活啥的,以前是畫畫的,後來就是在家裡全職,不過現在算是無業遊民。”
“全職嗎?少見啊。”白玖笑了,但並沒有任何鄙視或輕視的意味。
沈遇倒是自己有了幾分尷尬,摸了摸鼻子。
他本來也是獨立自由的人,身為美術生,畫得一手好畫,但為了和溫平生在一起放棄了被美院錄取,甚至為了更好的照顧溫平生而選擇了在家裡全職。
要問他後不後悔,沈遇說不上來,要問他值不值,沈遇也說不上來。
至少在他和溫平生在一起的時間裡沈遇從沒覺得辛苦。
他們從年少青蔥走到而立之年,中間經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