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聲,氣憤瞬間尖銳起來,硝煙味瀰漫。
林梔手指飛速在膝上型電腦上點選著,似乎正開啟輸入著什麼。
然後他把電腦螢幕一轉朝向溫平生,滿是惱怨開口:“這就是你信任和愛的人,不信的話就去看。”
灰黑拼接的外套,黑色的褲子,縮成一小團蹲在地上的熟悉身影。不是沈遇還能是誰,溫平生怎麼可能不認識?
這正是沈遇苦苦哀求著帶著自己,自己允許他在這裡休息時的裝扮。
原來當時沈遇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
他跟著自己來不是害怕,不是想粘著自己,而是為了偷東西。
他還是一如往常,欺騙,隱瞞,演戲,死性不改。
溫平生倏地想到不對勁,自己其實並不怎麼在保險箱裡放東西,而且沈遇也不知道密碼,他是怎麼開啟的。
沈遇拿著手機拍照,又拍下來了什麼。
溫平生看到影片最後沈遇突然回頭,像是聽到了開門聲,動作迅速的把東西塞回了保險箱裡。
他快步衝向門口,接著門就被開啟,自己走了進來,沈遇立馬就撲進了自己懷裡。
溫平生髮出一聲冷笑,瞬間就懂了這一切。
原來如此。
原來沈遇是裝出來的乖巧,他說著辦卡要他定個密碼也是在詐自己。沈遇從頭到尾都在騙自己,什麼聽不聽話回不回頭都是假的。
好笑自己把一切都想的太好,真以為一切都步入正軌了。
見眼前的男人沉默,慍怒慢慢爬上那張白淨的臉,林梔突然又斂去了鋒芒,像是認錯和意識到狀況不對沉了聲。
他輕輕開口:“對不起生哥。你還記得上次你獨自出差談生意時把公司交給我嗎?當時覺得有同行對手竊取了我們公司的東西,所以我才大老遠跑去找你商議了這事。”
溫平生記得,正是林梔找他,才讓他提前返程,連招呼都沒打就和林梔一起回來處理了這件事。
“我當時就覺得我們公司可能有內鬼,將公司的東西竊取給了對方。我本來想著應該是公司的人,所以擅作主張對外宣稱所有東西都被關進保險箱裡了,還設定了微型攝像頭錄影,但是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
“沈先生他……”林梔知道沈遇在著急什麼,知道他想要什麼,於是故意騙他說溫平生把打官司需要的東西放進去了。
其實就是訛一訛沈遇而已,結果沈遇還真的來了,而且不知道怎麼搞到了密碼。
這樣下來他是竊取資料的小偷這事基本就是板上釘釘,怎麼都無法再辯駁,在溫平生心裡他已經背叛自己了。
“你什麼時候看到了這個錄影,怎麼不給我。”溫平生冷靜了下來,點了支菸坐在那裡,像是在討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林梔知道這都是假象,眼前的人看著有多波瀾不驚,內心就有多起伏暴躁,溫平生也只有煩躁和不爽的時候最喜歡抽菸。
“昨天,”林梔回應:“我昨天看到了錄影,但是還不敢相信。我擔心生哥你看到不高興,也怕是誤會所以本來打算讓人去查查,可是我剛才太急了,就直接拿給你看了。”
煙霧升騰瀰漫,溫平生的面孔在這一縷縷白煙中若隱若現,模糊不清。
林梔還想繼續開口:“生哥,這事……”
他本來想說自己來處理,結果溫平生打斷了他,陰沉沉開口:“我會處理。”
溫平生拍門出去,林梔臉上本來還是掛著淚的,等見人離開後就深呼吸走到了窗邊。
樓下溫平生的車遠遠開走,林梔抹了把臉將淚痕擦乾淨,這才慢慢泛上了笑意。
溫熱的光線從窗戶外照進來,投射到綿軟的床鋪上,印照在